> 这时,不远处一个公子说道:“孙少,咱们的策论之辩该开始了吧,有如此佳人相伴,今日的辩论必然会很精彩。”
孙宇航很绅士地将陆念薇请到了主位,而赵岩拉个小板凳,直接坐在了陆念薇的后面。
看上去更像一个仆人了。
但赵岩却不计较这些,他更期待这些商人子弟将会辩论什么。
“咳咳……”
待众人坐定,孙宇航干咳一声,然后说道:“今天咱们辩论的主题是朝廷将盐铁酒茶从官府专营变成民间商人可联合参与,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公子们不由得都来了兴趣。
赵岩也不由得抬起脑袋,关于此事,他也十分看重民间的舆论。
虽然大周允许言论自由,但像这种朝廷政事,一般的百姓还是不敢随便议论的。
孙宇航接着说道:“诸位都是孙某的座上宾,在这艘船上的话语,绝不会传到外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这时,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的青年站了起来,道:“我爹年初刚好接了一处茶园,我就先讲一讲。”
“自古以来,朝廷没钱向来都是与商争利,与民争利,但咱们这位新皇帝却是独辟蹊径,竟然想起了官民合作这个政策。盐铁酒茶作为垄断产业,自然比一般商品要赚钱,虽然年初我爹向朝廷交了一笔钱,但预计下一批新茶卖出,便能赚回来,此政令,乃是为咱们商人让利,我觉得不错!”
一旁的赵岩轻呡一口茶,心情甚是舒畅,被人夸赞的感觉还真是美妙。
“非也非也!”这时,一个瘦高的青年站了出来。
“齐兄,怪不得你齐家的生意走不出钱塘县,果然是鼠目寸光,我不觉得此政令乃是为咱们商贾让利!”
“愿闻其详。”孙宇航有些兴奋地说道。
“朝廷此番让官府与民间合作,乃是因为国库吃紧,而在不久后极有可能与北蒙大战,不得已才暂时让利于商。依照朝廷一贯的风格,向来是将士大夫阶层当作大周的栋梁,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商人。这一次,朝廷给商人让利,却打掉了很多官员的钱袋子,你们觉得,一旦朝廷恢复过元气,国库有了一些存粮,他不会再改变政策吗?”
“如果朝廷突然加大盐铁酒茶的商税,而我们和朝廷签了三年甚至更久的契约,那就等着倒霉吧!”
这时,有人喃喃道:“有道理啊,若朝廷突然增加商税,苦得还是咱们这些商人啊!”
“不会吧,朝廷这样做,不怕失去民心吗,并且自新皇登基以来,接连处决了两名文官,这说明在他眼里,士大夫并不是那么重要!”微胖的齐姓青年疑惑地说道。
就在此刻,孙宇航开口了。
“齐兄,我与你的想法截然相反。新皇帝此举,并非是为了压制士大夫,他只是为了坐稳自己的帝位。据我所知,咱这位皇帝并不是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有圣君潜质,相反,我觉得他只是一个喜欢胡闹的人。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咱们与北蒙之战,必败无疑,奉劝诸位最好不要在北方置办过多家业,以免赔得血本无归。”
“啪!”
赵岩听到此话,气得一下子将茶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反问道:“孙公子,不知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知晓我大周必败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