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像是强撑般地推开他,在祁晏休放开手时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要保持清醒,但不过一会儿,她身子又软倒了下去。
祁晏休一直注意她的状态,眼见如此,立马又朝她冲了过去,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随着她倒下的动作,他膝盖一弯,半跪在地,手中长剑的剑尖直直插入地面。
晏华予顺势倒入他怀中,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无力地唤了一声,“皇叔……”
“抓紧。”他低声念了一句,眼眸抬起,却见前方的街道上,竟然又冲出一伙黑衣人。
看来是怕不能置她于死地,特意做的两手准备。
晏华予没再抗拒,伸出冰凉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用剩余不多的力气抱住他,闭着眸子靠在他怀里,整个人明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迷过去,却还要一直强撑着。
男子的保护欲是天生的,学会柔弱,也是一种手段。
夜里的雨还在下,一道闪电划破黑夜,雷鸣震耳,祁晏休单手将她抱在怀中,虽被束缚住,却也能以另一只手持剑抵挡袭来的刺客,晏华予不去看也知道是何种情形。
如今她这条命已经交到了他手上,他若抛下她,她必会死。
但是她敢肯定,以祁晏休稳妥的性子,他定然不会在明知有刺客的情况下,就带了这两三个人前来,再等一会儿,后面势必还会有其他人。
而她,昭和长公主,本就是个疯子,为达目的,甘愿以性命做赌。
…
最后的结果,晏华予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她在半途就撑不住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长公主府,若不是肩上的伤口还疼着,她都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公主。”这时,茯苓端着一碗药进来,正好看到她醒了。
她连忙将药碗放在桌上,走过来扶起她,晏华予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张了张口想要说话,然而到嘴边的话也是气若游丝,当下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公主,昨夜雨大,您是染了风寒,有些发热。”茯苓解释道。
晏华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是有点烫,可能是昨夜淋了雨,受了寒。
“公主喝了药再躺会吧。”茯苓说着,又将放在一旁的汤药拿了过来,晏华予看了眼那黑乎乎的东西,光是闻着那个味道,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喝药什么的真的是让她最反感的东西。
“本宫的医师呢?”她皱着眉问,但话刚一说完,却又恍然想起这不是前世了,那个每次都会将她的汤药做成一粒粒药丸的医师,此刻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到这儿,她感觉脑子更晕了。
也不知替她诊脉的是何人,是否说出了她身上的伤。
这时,轻禾从外面走进殿内,看到茯苓手中拿着的药,连忙走过来,“茯苓,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厨房把做好的粥给长公主端来一些。”
听到这话,茯苓明显是有些不情愿的,昨晚轻禾就一直将她拦在外面,她特意给长公主置换新的香料都不成,之后又故意打翻了香料,嫁祸到她身上,将她罚去廊上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