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前,精准地捞出了两颗人形的百年老参和一个色泽金黄,汁肉肥厚的灵芝在手,对陈玉楼道:
“劳烦陈兄与众弟兄费心,我取此三样即可,其余的宝药,就都给大伙分了吧。”
实则一株百年宝药的精纯药力已足够他恢复真气,有此三株,想来此次任务已是够用。
其余山参灵芝药草,年份不足,杂质太多,对李长清而言只聊胜于无,用处不大。
陈玉楼闻言稍稍诧异,但见他神色轻松,自然也没有意见。
便让哑巴昆仑摩勒驮着剩余宝药,去北边营地里分给受伤的弟兄。
陈玉楼接着向李长清说起明天的计划,两人又聊了一阵,方才散去。
......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照破云层。
李长清跨过门槛,来到院中。
金黄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
昨夜他一宿未眠,运用一门名为《餐霞功》的吞吐吸纳之法,吸收了三株宝药中的天地精粹,化作丹田中真罡。
此时此刻,他的丹田内不仅气血充盈,而且内力比之前更进一筹,真气如龙般在经络中穿梭游动。
重回巅峰,心情自然大好。
望着东方朝霞,李长清清隽俊朗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
大袖一挥,拔出腰间铁剑,冷冷一笑。
“凡之巅,傲世间,有我长清便有天!”
“这一日,我李长清再入先天宗师境界!”
“你这道士,一个人神神叨叨地在念些什么?”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人间,又污...咳咳咳咳,无量天尊!”
李长清只顾着说台词,没注意周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被口水呛住。
不由老脸一红,高唱一声道号,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有些纳闷的红姑娘,面色如常地道:
“原来是红姑,有礼了。”
“贫道正在做早课,研习道经,念诵道家经典,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趁她还没注意,默默地将手中的铁剑拢入袖中。
“研习道经?”
红姑娘听到这话,嘀咕一句,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傲世间什么的也是道家经典吗...”
“咳咳咳!”
完了,都被她听见了!
还好,这女的是个文盲。
李长清耳力似妖,红姑娘的低语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闻言心中尴尬,表面上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一本正经地道:
“红姑有所不知,贫道刚才所念,都是圣人所着《道德经》里的名言。”
?
红姑娘半信半疑,黛眉微蹙。
我没读过书,你可别骗我。
李长清看出了她的意思,谆谆教诲道:
“老子西出函谷关,遗下道德三千言。”
“《道德经》包罗万象,蕴含时间一切自然之理,常人只听过‘道生一,一生二...’,罕有人知道贫道所念,也都是其中大道至理之言啊!”
“原来如此...”
红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心道:
这小道士不仅长得俊秀,懂的知识也不少。
想到这,忆起自己童年凄惨的遭遇,不由叹道:
“怜我空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内里却是个草莽...”
李长清见对方被成功糊弄过去,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自己飘逸出尘的形象差点就不保了!
趁她恍神之际,使出一招三十六计之“走为上计”,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
老熊岭义庄前的一片树林里。
群盗已部署完毕。
几千号人乌泱泱挤在一起,免不了有些嘈杂。
陈玉楼前一晚提前算好了时辰,等吉时一到,他和罗老歪便领着花玛拐等左膀右臂大步走出义庄。
李长清悠闲地跟在最后,显得很是低调。
陈玉楼等人走到众人面前,端起了手中的酒。
几千号人同样举杯。
嘈杂之声顿去,林子里为之一静。
“诸位兄弟,我等此去不为别的,只为在这乱世之中求取一点栖身之财,请满饮此杯!”
陈玉楼说完,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把瓷杯摔在泥中。
众人纷纷效仿,一时啜饮与扣碗之声四起。
陈玉楼自知风头不能只让一个人出,当即一指在旁傻乐的罗老歪,鼓掌道:
“下面有请罗帅为大伙致辞!”
林中顿时掌声雷动,喝彩之声冲天。
“啊?这...”
罗老歪没想到还有这出,有些发懵。
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晃晃悠悠地走到众人中间,把脚踏在一块青石上,掏枪高举过头顶。
他有心效仿昨日的陈玉楼,说出些精妙绝伦的惊天动地之语,奈何肚子里没有墨水,搜肠刮肚半天,却一无所获。
憋了半晌,只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发出一声怒吼:
“开拔!”
群盗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