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历205年的阳春三月,冬寒已经慢慢消退,万物开始悄悄苏醒,安远侯府侧门外,刘钰的心如同这青砖缝里冒出的春草芽一样,充满了对新生的希望。
老管家指挥着仆人将一包简单的行李放入马车,转身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呆滞的刘钰。
“七公子,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一百两盘缠,临行前您不准备去向老爷和夫人告个别吗?”
刘钰回过神儿,伸手接过老管家递来的装满银锭的木盒,端在手里掂了掂,还挺重,不知道其他兄弟起身时带着的几万两白银又该有多沉。
自嘲的笑了笑,刘钰温声道:“多谢管家,就劳烦你再替我跟侯爷与夫人道声谢,告别就算了,省的给彼此添堵。”
上马车前,刘钰回头深深的望了眼侯府,便吩咐马夫出发,老管家望着刘钰决绝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侯府书房内,老管家端着湿毛巾恭敬的来到刘庆身后。少顷,刘庆搁下手中之笔,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淡淡的问道:“老王,那几个逆子可曾已经出发?”
“其余公子准备在祭祖之后再去赴任,唯有七公子昨日出城祭拜了小夫人,方才便已出发,此刻怕是快出城了吧。”老管家顺便将夫人给刘钰准备了一百两盘缠之事提了一下。
安远侯皱了皱眉头嘲讽了句:“哦?走了也好,不过我那夫人可真大方,只打发了小七一百两盘缠。”
老管家低头沉默,没敢搭话。
刘钰出身卑微,母亲是安远侯府已故的小夫人,不过是个地方犯官之女,因貌美被教司坊送到安远侯府当了丫鬟。
老套的故事情节:酒后意外,之后就有了刘钰。
可惜了刘钰的母亲,有黛玉的身子,却没黛玉的命,生下刘钰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刘钰虽然庶出,但在皇都的贵族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提起他一般人有听说,刘氏有名的“书呆子”,平日里足不出户的浸泡在侯府藏书阁里,在京城当了十八年贵族,竟没有一个狐朋狗友,说出去谁敢信?
刘钰基本上属于被放养,同在府中的一对父子,一年半载也难得搭话,连府中下人都觉得刘庆讨厌他这个幼子,可见刘钰在候府中的地位。
刘氏将门立家,刘庆长子刘安,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先天六层修为,在禁军任职偏将。其余子女也都成就不俗,唯有刘钰,年已十八才刚入炼体境,刘庆对他简直失望殆尽。
此次皇帝荫补,刘夫人为给儿子找个好地儿,直接买通吏部官员,把原本刘钰在军中的职位给挪了个地儿,换给她儿子一个校尉职。于是,刘钰就成了西北偏远小县的县令,刘氏众人都在疯传,刘庆和刘钰自是心知肚明,刘庆对此没有吱声,一个刘钰还不值当他去跟夫人生气。
如今齐国皇帝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经常卧床不起,几位皇子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上近年来边境不宁,地方诸侯成患,整个齐国看上去都有些风雨飘摇。安远侯府的未来都掌控在刘庆一个人手里,为此,刘庆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京城内,刘钰枯坐在马车里皱眉沉思。来到这方世界,刘钰从呱呱坠地到现如今已经整整十八年了,侯府对刘钰来说,大抵算的上座囚牢,他那便宜母亲早逝后,刘钰在侯府便了无牵挂。
前世里,他是一名光荣的大学老师,俗称“教授”,所以这十八年闲暇时,他又重操旧业,躲在府内研究书本,对于这方空间基本上也有了些许认识。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这方世界的话,那就是“大”,而且是超级大的那种。
这片空间有神秘的大道种子存在,人人可修炼,文人练气,武人炼身。甚至存在着传说中能劈山断河的圣人,他那便宜父亲刘庆就是一位大宗师,这种强者在整个齐国都很稀有,所以地位比较尊贵。
而齐国只是一个北域边陲小国,在其他大域大国之中,大宗师并不算稀有,连尊者、圣人都有存在。
刘钰这些年一心谋算着逃离侯府,未来的路怎么走,他还真没敢去想。重活一世的他似乎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所以,他这位刚刚步入炼体境的废柴芝麻官此刻才会有些茫然。
“叮!恭喜宿主获得自由,轮回祭坛开始激活!”
还没待刘钰反应过来,他的识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宏大浩瀚的天音。一座幽光闪烁的神秘祭坛,在他的意识里逐渐凝实、成型,古朴的花纹,龙凤缠绕的高大台柱,整个祭坛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祭坛内隐约中还能看到一道道气势逼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刘钰怔怔的看着脑海里这座古老而又神秘,几乎覆盖了他全部识海的祭坛,一道道仿佛蕴含着某种意境的大道之韵盘旋在祭坛之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饶是重生一世的刘钰,都觉得不可思议,内心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语言去形容眼前的这个画面。
“恭喜宿主已经成年,轮回祭坛开始复苏。”
神秘缥缈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刘钰脑海之中。
轮回祭坛?这是什么东西,类似小说里的金手指系统吗?又过了好一会儿,刘钰才平复了内心底的震惊,心中隐约有了些答案。
长舒一口气,待心跳稍微平静后,他才心里默念道:“你是?”
“回答宿主,吾乃地府轮回祭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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