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这边。”
嘈杂的通道口,乔时愈站在门口处,出声喊她。
说不准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见到他,头皮有发麻的感觉。
临开赛前,他特意把她叫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越向他走近,越是不安,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捏住了包上的锁带。
不敢抬头,怕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白胳膊。
运动员的装扮,难怪秀秀说要拍照,他这样,和平常看见的模样,仿佛是两个人。
论谁都想不到,一向寡言少语的乔时愈,竟然擅长打羽毛球。
一下子拉低了他的年龄,使他看上去……
尽管是这样的打扮。
也似乎并不能使他看上去显得平易近人。
气场在这里,骗不了人的。
乔时愈想见她,不是一两天的事,从昨天分开起,这种感觉愈是强烈,到今时今刻,发酵得厉害。
“温安。”
“嗯,在的。”
“马上就要进场了,没有教练的允许,很难去观众席,第一场就是我,单人赛。”
“知道的,谢商和我讲过了。”
“会有很长的时间,和你见不到面。”
“哪有很长,”啊哟,“几个小时而已啦,嘿嘿,嘿……”
乔时愈的眼睛好看,明亮清澈,什么情绪都写在里面。
紧紧盯着她看。
不敢笑了,避开他的视线,“你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吗?”
回答她的,是他的一道应声,沉稳慎重,“好。”
周遭的空气似都凝固了,温安知道这样不好。
担心会影响到他比赛。
重拾心情,直面还是看向他。
说一声好的人是他,压根没有,直勾勾的眼神依然定在她身上,明显就是没有松开过的模样。
眼神一来一去,留心注意着她,她比昨天看见的,还要拘束得多,按理说不会。
问话,声线轻柔,“紧张吗?”
温安难回答。
他又说话,“不用担心,名次不重要。”
她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不得她这副模样,他便和她道,“我会尽力的。”
你尽管放心。
温安仍是没说话。
然则内心是一顿交涉,复杂得要死,特别懊恼。
“温安,”他又喊她的名字,透亮的一声,令她抬起头,“给。”
从腕上摘下来的,深蓝色的运动手环。
安抚情绪的眼神,内有宽慰和数不尽的关怀,他言说,“放在你这里,比赛结束,我找你拿。”
不得不伸手接住,带着热乎劲,硅胶材质,绵软有弹性。
重重咬了回嘴唇,眼睛快红了,内疚占一半,握紧手里的东西,下了决心,她道,“乔时愈,等你比赛完,我想和你交代一些事。”
他那眼里,瞬时闪过一道光。
“嗯,好,等我。”
座位在B区四十多号,一层一层上台阶,拖着疲惫的步伐,漫长的路,她走了好久。
两面大屏幕上都放着赛事的VCR,场上热闹,身边欢呼声不断,随着音乐起,啦啦队率先进了场。
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沿着行道往里走,顿时怔住了脚。
谢商身边空出来的座位,这时坐了人。
是个小姑娘,和学妹一样大,利索的短发,白白净净的面容,生了张小巧的脸。
位上坐了人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和谢商的举止,举手投足中,两人显得分外亲密。
小姑娘给他喂饼干,谢商素来喜欢笑,玩笑间,按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
小姑娘面有怒意,一股脑从他手上抢走了所有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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