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卿准备好晨洗用具,天心的小脸在热毛巾上滚了几圈,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坐等身后的苏沐卿给她梳理头发。
镜中的小女孩有张精致的小脸,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尚未齐腰的黑发被苏沐卿灵巧的双手扎起。
梳洗完毕,苏沐卿离开房间找人端来吃食,天心看向床上躺着的萧倾泽,睡了这么多天要不要叫他起来一起吃点东西呢?
“哥哥,我们叫他起来吃饭吧”天心指向床上小脸苍白的萧倾泽,看上去真是个小可怜。
“那天心去叫一下倾泽。”倾泽的伤势已恢复,能醒过来也好。
“好的!”天心小心地挪到萧倾泽床边,将头趴在床上,轻声地叫他起床:“倾泽起床吃饭啦,再睡太阳要晒屁股啦,一会儿就没饭吃啦。”
重临差点笑出声,苏沐卿端来一盅红豆粥从外面进来,闻到香气的天心正欲起身用膳,就看见萧倾泽的眼皮动了动,无力的小手从被衾里伸出来挡住刺眼的光线。
“哥哥,倾泽他醒了耶!”天心小跑到重临身边,拉着他往床边走去。
“国师大人,这是在哪里?我母妃呢?她怎么样了?”倾泽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母妃。
“这里是灵溪城,你的母妃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倾泽还记得宫里发生的事,重临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又不愿让他生出回玄离的念头。
“国师大人,母妃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倾泽望着重临,眼眶通红,泪水慢慢累积,夺眶欲出。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重临嘴唇紧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被衾上,晕染出深蓝色的小花,倾泽强忍住内心的悲痛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在不停地抽搐,那是他唯一的母妃啊。
“你的母妃没有死,她只是化作了世间的风雨,用另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人世中最虐心的事,莫过于一个人死,而另一个人却孤伶伶的活着,天心在倾泽身上看到了自己家人的影子,对于自己的死亡她的家人也会这么难过吧。
这段熟悉的话语,重临和苏沐卿仿佛在天心身上看到了江晚晴的影子,世间因果轮回,离去的人或许真的会有回来的一天。
倾泽打量着面前这个说话的小姑娘,一双深色的眼眸倒映出泪流满面的自己,哽咽地对重临问道:“国师大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回过神的重临伸手拭去倾泽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是真的,不哭了,你的母妃看到会伤心的。”
死去的人永远死去,活着的人承受着更大的悲伤,或许时间可以抹平悲伤,失去的人却成了他们心中永恒的朱砂痣。
泪水从天心的眼里悄悄滑落,痒痒的热热的,心痛的感觉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生离死别的感觉太过痛苦,似梦非梦。
“你怎么也哭了?”倾泽看着落泪的天心,心想是不是她的家人也去世了,她看上去要比自己要小很多。
反应过来的天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道:“我没事,沙子太大,眼睛里进风了。”这些难以言说的故事,就让她埋在心底好了。
原本压抑的气氛被天心一句话打破,三人都被天心的话逗笑了,却也能感受到,她心里或许藏着心事,重临和苏沐卿怀疑她是不是知道颜惜去世的事实,只是不愿说出来。
三个人心里各自猜想着,只是他们永远都猜想不到,死去的那个人是天心,带着记忆穿越重活的她承受着双倍的悲痛。
两日后,灵溪城城主府前院。
府中下人已将马车牵出,墨千辞夫妇将几人送出府,城主夫人依依不舍地松开好姐妹苏沐卿的玉手,为了照顾两个小娃娃,她们都没好好的一起聊聊天。
墨千辞一袭玄衣,半束起的发髻,簪着一支名贵的白玉簪,明亮的眸子好似熠熠生辉,言谈举止间尽显温文尔雅。
“还以为几位能在府上多住几日,没想到两个孩子恢复的这么快,既然各位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强留了,下次有空再聚。”
“是我们叨扰了,二位就此留步,若是得闲也可上灵溪山坐坐。”
风清又客套了几句,随后告别离去,天心和倾泽两人与重临同乘一辆马车,三人在马车里聊了起来。
“天心,你也是玄离国人吗?”倾泽听天心总唤国师大人为哥哥,可他从没听说过国师大人有妹妹。
“玄离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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