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桃夭溜溜达达来到训练场,手中还拿着半块玫瑰酥饼。
秋雁南刻意压着火气,却仍旧是训斥的口吻:“总教头需以身作则,你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桃夭耸了耸肩:“他们的诸位师父都是以身作则的老古板,总得有一位特立独行教头的来活跃气氛嘛。”
秋雁南黑着脸质问道:“你以为总教头的职责是逗趣吗!?”
桃夭倒好一杯凉茶递上:“就算你是光棍一条,也不能大清早就乱发邪火。”
秋雁南厉声道:“你正经点!”
“吼什么,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轻薄了你”,桃夭稍稍收敛玩笑之色:“郡王显然是打算培养少年们去办与江湖有关的要务,如果把他们调教的刻板迂腐,脸上刻着‘官门’二字,还怎么办差事?”
秋雁南并不认同:“歪理胡言,我一身正气,照样可以帮郡王处理江湖事。”
桃夭一问击中要害:“假如秋校尉能将武林黑白两道的各项事务都处理妥当,郡王何须收我做门客?”
秋雁南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方恨恨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办不好差事,郡王也不会继续纵容你!”
少年们练罢刀法,又换上红缨枪,高昂齐整的口号声直震云霄,而小绵羊独自出列,黯然走向旁侧的兵器架,将朴刀一把把摆正。
桃夭疑惑询问:“柏杨为何不练枪?”
秋雁南道:“练习红缨枪时两手皆要施力,可是柏杨先前伤了左手腕,大夫嘱咐他要修养一个月。”
桃夭道:“不练也好,其实刀枪之类的重型兵器都不适合他。”
秋雁南不解其意:“不练刀枪练什么,像女人似的学软剑与暗器吗?”
桃夭又抓住他的新把柄:“秋校尉真是一杆子打沉半船人,江湖正邪两道之中擅用暗器与软剑的男子不在少数,难道你认为他们都是娘娘腔吗?这消息传出去可不得了,估计得有不少人来找你讨要说法。”
秋雁南方才意识到言语欠妥,辩解道:“你…你妄加揣测…这是…是诽谤!”
桃夭抱臂似不依不饶:“压根儿无需揣测,就是你话里本来的意思。”
秋雁南怒气难抑:“魔女你不要太过分!”
杜衡恰在此时而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行礼过后,桃夭瞟了瞟秋雁南,见他尴尬不语,便答道:“秋校尉正在教导小女子该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总教头。”
杜衡冷面肃然:“我听着不大像是教,更像是训。”
桃夭很清楚自己是郡王府中的异类,阎王越是捧着她,秋雁南及其他正派耿直之士就越是不待见她,于是故意将姿态放低:“小女子不懂规矩且性格顽劣,秋校尉愿真心实意地教导与教训,是我的福气。”
杜衡上前拍了拍秋雁南的肩,眸光比平时更为犀利几分:“桃夭初来乍到,犯错也情有可原,以后她有任何错处,告诉我便好,本郡王自会责罚。”
不管小野猫是否有错,杜衡都愿破例为她撑腰,这番话是在提醒众人,谁都不准轻易找魔女的麻烦。
桃夭从不相信腹黑郡王将自己视为真正的未婚妻,如此袒护的缘由究竟为何?或许是在刻意拉拢并麻痹她,以便日后可以更加方便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