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你这个机灵鬼给偷学去了?”
“我哥跟容公子说,他不应该进去,进去了也不应该替你说话。说你被人泼脏水的其中一个说词就是行为不端,那个时候进去帮忙,会更加被人诟病。”独孤见小大人一样学着他哥的语气,学得还挺像。
“一会儿回家,替我谢谢你哥。”叶灵蕖更加惊讶,这个人的想法果然和别人不一样,绝非普通农村富家子弟应有的见识,也不知道他们家搬来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独孤见家住在村子中部,叶灵蕖让黑兰赶车拐了一个弯,把独孤见送回家,才从大路上往回返。
远远就看见老容佟氏从前街的路口拐上来,朝着后街走去。看方向,应该是刚从容成全家出来,往家返。
想到这老太太那副嘴脸,叶灵蕖让黑兰不要着急,就那样慢悠悠地往家走。
感觉得到自己姥姥对她满满的恶意,所以不想和她说话,才有意避开。
可是这老太太是个极品,不是想避就能避得开的,何况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当她一到家,卸车往仓房里搬那些陶罐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昨天做好的罐头少了十几瓶。
一起干活的容香草和容青云告诉她,奶奶说这么好吃的东西,老三家还没吃过呢,就挎着一个大土篮子,装了十多瓶走了。姐弟两人试图阻止,被老太太狠狠地骂了一顿,最后也没阻止得了。
叶灵蕖心里的怒意又不可抑止地涌了上来,考虑到怕老太太再骂那姐俩,忍到吃完饭,才去找老容佟氏。
“姥姥,那些罐头是我冒着危险去采的果子,又用的白糖起早贪黑熬的,如果是你自己吃,吃多少我都不心疼,可你也不能不经我同意,一下子拿那么多去送人啊?”
“你个死丫头,敢跟俺这么说话?俺是你姥姥,拿你点东西有咋了?那是给你积德你知道不?再说,是给你三舅家了,又不是外人?有啥可大呼小叫的?小小年纪,咋学得恁小心眼儿?”老容佟氏眼睛一翻,比叶灵蕖还先发起火来。
“再说,你害得你表弟腿上扎那么多刺,又把你表姐的衣服给刮坏了,没让你赔钱就烧高香了,拿点自己做的吃的,就当赔不是了,不省得到时候他们心里记恨你?你还咋呼溜逗的,不识好歹的玩意,一点姑娘的样子也没有。”
叶灵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趟儿,她很想看看这老太太的心是不是长到肚子外边去了,这离中线远得也太离谱了一点。
“姥姥,我要和你说清楚,你拿的不是一点东西。你拿那些罐头,值二百多文钱,有了这些印顿顿吃大米白面,都足够咱家吃上一个月了。这些钱,还要给四舅妈买药、给青云交学费,顺便也是要来养你的。你拿四舅妈的健康和未来去送了人情,还说只是拿了一点东西?”叶灵蕖可不是一个可以被拿住的人,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许多。
老容佟氏声音也一下子尖了起来,老树皮一样的脸抽巴成一团,“说的不就是吗?你能拿这个挣钱,俺让你三舅也拿去卖十几文钱,买点米面不行吗?你吵吵啥?这十来年,你在容吃连吃带住,有谁和你提过钱的事儿?拿你几个自家产的东西,这不依不饶的。先前香草他们说你欺负人俺还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俺是你姥姥,你都这样粗声粗气的,对你表姐表弟,还能好得了?可怜俺那大孙女,订亲第一天就被你给推沟里了,新衣服都给刮稀碎,俺那大孙子现在大腿上还一下子红点,一碰疼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