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汐轻车熟路闯进后院,地上没了熟枣倒是落了一地的枣花,嫩黄中揉着些淡绿与苦余的院子相得益彰。
“嗯?”苦余对这个抢他古琴的女人有些印象,双手按在琴上,提防起来:“你来作甚?”
仇汐察觉出他的顾虑,连忙摆手:“小王前来是告诉您,魔祖郁且即将出世。”
“什么?”苦余眼里夹杂着惊异的光,“嘣——”的一声,他细长的手指生生挑断了一根琴弦,不惜琴弦反倒看着仇汐,等着验证:“此话当真?”
“嗯······嗯”怎么感觉帝君非但不担心,反倒还有些······小开心?
“什么时候?他化形了么?”苦余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关心,一个人清冷太久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还把他当成当年调皮好动的小兔子:“他乖不乖?”
乖不乖?这是用来形容那个魔头的语句么?苦余眼里还闪着光,看来岁月还真的消磨了他对郁且的恨意。她若是想征求他与自己统一战线只能循循善诱了,若是操之过急将苦余推给郁且,那他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刀子吃了。
“魔祖他······”仇汐微微一笑,略显俏皮:“帝君是想听实话,还是想······”
苦余想到自家师弟,此时已经是关心大过憎恨,苦余变出了两个凳子,让仇汐坐着说。
“但说无妨,本君都能接受。”苦余还幻想着郁且能稍加悔改,这也是当年他没有将郁且封死的原因,入魔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受害者。自己真心希望他能好好的。
仇汐不加隐瞒,将郁且的所作所为全说了出来,起初帝君还是春风满面,到后来神色逐渐凝重。
末了,仇汐艰难喝了杯水,润润嗓子。苦余却道:“你是不是扯谎骗本君?”
“何必呢?”仇汐指着自己缠着丝带的脖子,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酸楚:“莫非小王自愿挑断灵根为了在您面前撒谎?”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魔族虽然势微但在六界已然位居其二,魔族众人也逐渐习惯了魔族生活,他又不是那种争强好胜之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小王不知,但是······”仇汐后面的话主要是自己主观臆想出来的,为了劝服苦余也是没办法了:“似乎都与您有关,他说是您亲手将他推下深渊,是您害得他如此······”
“他这是记恨我了?”苦余抚摸着那尊古琴,黯然神伤:“说来也是,当年都是本君回回出杀招而他对本君却是处处忍让。”
“这还都算是好的,关键是他杀了这么多人,若是不加以遏制······”仇汐想将话引入正题。
“本君当年也是这么想,可事实上,这世界上作恶多端的人还少吗?”苦余盯着仇汐:“鲛人王,你这一辈子难道就没杀过好人么?你确定你如今的地位不是由皑皑白骨堆砌而出的,你和他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到底是他作恶多端,还是因为他能力太强不受尔等控制,令尔等忌惮,是故尔等要除之而后快?”
“小王······”仇汐征战多年,刀下亡魂确实也不少,狂暴嗜杀者有之,无辜老幼者亦有之。她还欲为自己开脱:“小王和他不一样,小王是扞卫领土,护我鲛人族。而他······”
“他只不过是与天论道,求给世间怨灵寻一个去处,又如何肮脏了呢?”那日听了柒染的话,他大有收获,这才放下偏见原谅郁且。
“没有正道,何来邪魔歪道?”苦余不再给二人添茶,做出送客的姿势:“仇汐,本君曾经还是很欣赏你的,只是现在,你似乎也被他们同化了。”
哼!同没同化她不在乎,只是现在郁且已经严重的威胁到她身边的人的安全了:“那他屠龙就有理了?这算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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