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孝顺便罢了,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把我打出车外?”
话音刚落地,却见那纯黑色的帘子被猛地掀起,紧接着一名身着黑色锦缎衣袍的年轻男子冲了出来,绝美的面颊微怒。
人群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传闻中二皇子目中无人,但传闻可没说二皇子这般好颜色。
梅国舅怕事情闹大,赶忙道,“贤……”
“苏浅画,谁准许你在这颠倒黑白?”君北安怒道。
苏浅画心中暗笑,“我哪句话颠倒黑白了?关于梅国舅?换句话说,你想现在愿意借银子给你小舅舅了?”
“不借。”
梅国舅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虽然早知侄子不待见自己,但也没有这么公开下面子,他一定要去贵妃姐姐面前狠狠哭一哭。
“那我哪里颠倒黑白了?”
“本皇子未打你?”
“你没打我,我怎么从车厢里飞出来?”
“我只用内力挡了一下。”
“呵呵,大家伙都听见了吧?”苏浅画歪着头,对百姓道,“他只用内力挡了一下,没打我。也可以这么理解,他用力将手放在我脸上,没打我。”
百姓们议论纷纷,大家算是听明白了——苏小姐又被打了。
有一名热血百姓气不过,高喊,“赔钱!赔钱!赔钱!”
情绪高涨们的百姓也高声喊,“赔钱!赔钱!赔钱!”苏大小姐可是千载难逢帮百姓说话的官家小姐,大家哪忍心她吃亏?
在激烈的气氛煽动下,百姓们不顾自己安危,齐齐围了上去,将马车和骑马侍卫紧紧挤在中间。
“赔钱!赔钱!赔钱!”
齐齐的呐喊声音响破天际。
侍卫峥嵘和峥旭驾马紧紧贴在马上两旁,“殿下,用不用属下发信号弹?”
只要发了信号弹,御林军便会进来。
苏浅画对着气急败坏的二皇子笑吟吟,用口型道——发呀,把你父皇也拖下水。
面对这个不要命又胡搅蛮缠的女子,君北安后悔刚刚为什么只用了内力阻拦,而不是一掌将其拍死,“多少银子?”
苏浅画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两。”
百姓们倒吸气——苏大小姐也和那个卖身女学会坐地起价了?
君北安一愣,“不是一千两吗?”
“一千两是你小舅舅需要赔我的,四千两是你要赔我的,别和我砍价,我告诉你我这人够厚道了,你那个手下刚刚用长剑指着我,这个银子还没算呢,”说着,苏浅画对峥嵘挤了挤眼睛,“小哥放心,我专坑这些大官,咱们都是无产阶级,不坑自己人。”
峥嵘,“……”
君北安冷笑,“苏浅画,你这样就不怕得罪本皇子吗?”
峥嵘和峥旭吃惊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实际上苏浅画心底是怕的,毕竟对方身份高高在上,自己傻子娘的正一品在人家皇子面前不值一提;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整个天下和百姓都是皇上的,想杀就杀,想罚就罚。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忽悠实在人。
然而想到自己还有十一个时辰的生命,苏浅画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反正她都要死了,得罪二皇子能怎么着?大不了鞭尸呗,死了也不疼。
想着,苏浅画笑眯眯,“吾皇爱民如子、明察秋毫,定能帮小女子做主。还有,小女子也斗胆劝二皇子一句,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