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浅画给父亲请安,父亲公事繁忙应该回院好好休息才是,这么晚了还来看浅画,女儿如何担当得起呀?”一副乖巧的模样。
下人们吃惊,在他们印象里,大小姐自从撞了头后性情大变,从之前的傻子变成了疯子,到处破口大骂,到处大打出手,何时这般轻声细语过?
曹姨娘也是吃惊。
苏浅画深深看了曹姨娘一眼,用眼神道——看什么看?不就是玩宅斗吗?你以为就你会?呵呵,姑奶奶是不想和你玩,如今玩起来,看怎么玩死你!
曹姨娘没读懂大小姐眼神的含义,却看出了挑衅的意味。
苏尚书道,“听说,你昨日在街上和梅国舅牵扯不清?”
苏浅画道,“牵扯不清从何说起?只是街上偶遇小舅舅,攀了亲罢了,从前只听说过小舅舅诨名,但仔细接触起来发现,小舅舅人还不错呢。”
“好大的胆子!”苏尚书大怒,“你知不知道梅国舅在外的名声?你和他有了牵扯,就不怕毁了你清誉?”
苏浅画眨了眨眼,“毁清誉?我和小舅舅是两代人,他是舅舅我是侄女,哪来的清誉之堪?父亲可别乱说,浅画是你女儿,你说什么都行,但如果这些话传出去,就算小舅舅不在乎,梅贵妃会在乎的。”
苏浅画故意搬出了梅贵妃,因为对付苏尚书这样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人,没什么比权势更有说服力。
果然,听见梅贵妃大名,苏尚书的威严瞬时就崩了许多。
曹姨娘很焦急,忍不住插嘴道,“大小姐好本事,连梅国舅那等……都能攀附上,只是梅国舅和我们老爷政见不同,只怕一不小心连累了老爷,让其他官员对老爷有所误解。”
啧啧,如果不是阵营不同,苏浅画真想给曹姨娘鼓掌叫好。
同样人嘴两张皮,人家怎么就这么会说?
先说她好本事,实际上讽刺她手段不光彩;再说攀附的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最后提醒苏尚书的名声会被拖累。
用词严谨,委婉动听,妙哉妙哉。
果然,苏尚书刚缓和的脸顿时又有了发怒的迹象。
然而苏浅画怎么能给苏尚书机会?
“曹姨娘怕是误会了,我本事好不好姑且不提,先说不是我攀附梅国舅,而是梅国舅主动找我。当时我也一愣,记忆里我不认识梅国舅。后来梅国舅说,他父亲梅老和我外公有交情,梅老是个重情义的好人,经常对梅贵妃和梅国舅说,遇到我们母女一定要多加照顾,所以小舅舅主动来示好,还说以后有个大事小情就去找他。”
“你胡说!梅家根本不认识你们魏家。”曹姨娘脱口而出。
苏浅画一脸的无辜,“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难不成曹姨娘娘家里也有人当官?”
“……”曹姨娘的脸都白了。
苏浅画的意思很清楚——我们官场人说话,你一个普通百姓插什么嘴?
虽然嘲讽广大人民群众不是好行为,但这么嘲讽一两个贱人真是要多爽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