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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画跟着了进去。
刚进屋子,便能闻到一股发霉的霉味。
从前金玉院也发霉,但和这种陈年老霉比起来,实在算是清新。
房子的格局与中国古代北方的房屋很像,进门便是厨房,厨房东西两侧是两个房间。
这个房子其中一个房间堆满了杂物,只有另一个房间正在使用。
房间没有门,只有一条脏兮兮的帘子垂下。
“让开。”苏浅画嫌弃男子走得太慢,推开男子自己冲了房间。
这种感觉就好像行走在沙漠三天三夜的人突然发现了绿洲一样。
却见,房内有一张脏兮兮的大床,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孩子一动不动,整个房间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当苏浅画撩开被子看见孩子苍白的面颊时,心脏生生顿了半下。
她自认不是圣母,读书时解剖过尸体,也看过死人,但目睹成年人死亡和儿童死亡时,这种心境截然不同。
苏浅画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按在孩子脖子的动脉上。
好在,还有微弱脉搏。
相比之下,年龄稍大的男孩脉搏强、年纪稍小的女孩脉搏弱。
苏浅画一边脱小女孩的衣服一边快速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孩子什么时候发病,有什么病症,病症大概持续几天。”
正进门的中年男子一愣,慌张大声喊道,“住手!你为什么脱我女儿的衣服?”
苏浅画瞪了一眼,“你瞎吗?看不出来我是女的?我一个二八芳龄的可爱美少女犯得着对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耍流氓吗?脱衣服是为了查看体表,很多病症都有体表特征,例如疹子、溃烂、淋巴结肿大,我不看孩子病症就治病,你以为我是神仙?你这么愚蠢还找什么大夫,直接去庙里求神算了。”
男子就这么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顿时骂灭了所有气焰,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你还哑巴?我不是问你了吗,你们是哪里人,孩子什么发病,什么病征,病征持续几天,能说就说,不能说姑奶奶我还不给你治了呢。”
说是这么说,但苏浅画怎么可能不治?看见这白花花的修为,苏浅画乐都快乐死了。
这么吼男人,一个是男人刚刚差点打她,她心里窝火;另一个是男人愚昧,大夫不立威,只怕男人再磨磨唧唧地干扰治疗,孩子死不死不要紧,她没拿到修为的话,不介意趁着黑灯瞎火送男人一程。
果然,苏浅画母老虎的姿态将男人吓住。
“我们……来自……堰河城,今年水灾严重,不仅淹垮了田地冲走了房子,还有……瘟疫,一村子的人死了大半,我们害怕病死所以逃出来,谁知……还是……染上了。快进城时,我妻子便病死,如今又……”
苏浅画倒吸一口气——妈蛋,明知道自己从疫区出来,还来京城?是嫌死的人少吗?
但转念一想,这又怪不到百姓头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她苏浅画一天天哔哔癞癞不也得对付着活着?要怪就怪朝廷,为什么不建立防疫部门?为什么没有防疫类官员进行灾区疫情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