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冉家欺负过的人,冉染发誓,等她身子好了,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苏晨阳在外面转了一圈,手里拿着一盒药进来了。
额头被撞了一个大包,身上竟然也到处是伤,男人细致耐心的处理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忽然觉得心安。
苏晨阳其实是邵杜娟的未婚夫,俩人也是从小定了亲,苏晨阳的父亲是个捕快,家境不错,苏晨阳还是个童生。
谁知两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苏晨阳的父亲死了。苏晨阳的腿也被人打折了,苏母便带着苏晨阳来到疙瘩村艰难度日。
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并不知道,只是传说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原主也曾在村里见过他们几面,只不过那个时候男女授受不亲,不熟罢了。
“谢谢你。”
冉染摸着被苏晨阳包扎好的伤口,对着镜子照了照,还好,原主长得不错,希望这个小伤口不会让她毁容。
“咕噜噜”冉染揉着空空如也的肚皮,好不尴尬:“我饿了。”
苏母孙氏此时也正巧把饭给端了过来:“孩子,饿了就赶紧吃吧。”
“谢谢娘。”
冉染接过碗筷,她刚才趁着苏晨阳去拿药的时候,看过这个家了,虽然很破旧,但是很整洁,被褥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可见孙氏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热爱生活的人,不会轻易言败,更不畏惧风霜,即便是再艰难,日子总能越来越好。
谁知冉染的一句话,竟然让孙氏红了眼睛。
“你叫我什么?”
“娘啊。咋了?”
冉染愣了一下,她和苏晨阳已经成亲了,按照风俗习惯,不该跟着苏晨阳一起喊她‘娘’吗?
孙氏忙紧着口欢快的答应一声:“唉,唉……”
苏晨阳微微垂眸,嘴角勾起:“娘,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去睡吧,这里让我收拾吧。”
“唉,好,那我去歇着了,碗筷儿放着就行,明天我再收拾。”孙氏用袖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回屋去了。
冉染正在跟粗糙的馒头做斗争,粗粮她吃不惯,咽下去的时候剌喉咙,碗里根本没有几粒米,清汤寡水的,凑合着勉强能吃饱。
孙氏一离开,屋子里的空气逐渐凝结,俩人面对面,气氛十分尴尬。
“我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没有跟人私奔。”
冉染还是对她的名声耿耿于怀。
“我知道。”苏晨阳竟然想都不想便点头同意。
他们只是欺负她是个孤儿,苏晨阳早就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谁知冉染忽然笑了:“你知道就好,其他人说什么,就不管他了。只要咱们的日子过好了,是非曲直自有论断,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苏晨阳黑黝的眸子渐渐的亮了,是了,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天色不早了,睡吧。”
俩人不说话的时候,气氛是尴尬的,现在到了要同床共枕的时候,冉染的脸热的像被火烤了一样。
“那,那个,要我扶你吗?”
“不用。”苏晨阳把轮椅移到床边,双手一撑,整个人坐到了床上,他只是一只腿不能动,也不是个废人,不喜欢别人帮忙。
冉染从前是学医的,只是脾气暴躁不适合医人,才转到兽医,其实兽医比人医要求更高,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患者的心态,人生病的时候,自尊心会更强。
“我能问问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兽医也是医,冉染想帮帮苏晨阳。
“折了。”苏晨阳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她,坐到床上之后,就把裤腿给卷了起来。
腿骨骨折,有一块凸起,冉染习惯性的上手就摸,从脚踝一路摸到凸起的地方,只听苏晨阳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是拍个X光就好了,能准确的判断他腿部的情况,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