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嘴巴甜,时常哄得老夫人开怀,在老夫人面前十分得脸,平常时行事就有些张扬。
对比生不出儿子的二房嫡妻,老夫人更加喜欢屠氏。
是以,屠氏一开口,其他人就基本等着看好戏了。
顾氏冷眼睨了过来,冷冷的目光,叫屠氏对视之际脸色有些灰白。
“大嫂,”这二字几乎是带着讽刺意味咬牙挤出来的,“我好像从未说过有人害惊鸿吧,听大嫂这么一提,依我看,此事还得请京兆尹来亲自查看过才行。”
屠氏被一堵,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准备置身事外的几个妾室也变了脸色,垂着脑袋不言语的几个庶女也是脸色煞白的发出一声怪叫。
“家里的事,就不必让外人插手叫人看笑话了吧。老夫人让我们几个带着小辈们出来礼佛,不是生事的。来寺里上香礼佛的人不少,事情怎么样还是得回府了再到老夫人面前解释清楚,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姐姐,你说是不是?”二房的妾室张氏慢悠悠的开口维护自己的女儿。
大伙儿都知晓老夫人偏心大房,对顾氏是骨头里挑刺,到了老夫人面前哪还有什么公理可审。
顾氏冷冷的看着张氏,张氏低下头,掩饰自己有些意色的表情。
“夫人,小姐她……”小屋里的人出来,一脸焦急的看着顾氏。
顾氏已顾不得与这几人理论,丢下一句冷言,“那就等回了府再处理此事。”
没有再纠缠这事,顾氏转身回了屋去看女儿。
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落的进了端木樽月的耳朵。
不,现在的她已不是什么端木樽月而是慕惊鸿。
端木樽月已经在那场大火里化为灰烬,死得干干净净。
她很庆幸自己,留了后路给端木一族。
也不知此时此刻的他们,可有逃出了生天。
*
歇息了半天,慕惊鸿已无碍,只是脑袋上多了条白纱布。
佛殿前,住持带着几个和尚前来道歉相送,说了好些好话。
顾氏忧心女儿的身体,外面的大夫瞧得不好,她回府了再到宫里请太医来确诊后才能安心。
慕惊鸿由旁人搀扶着站在寺前,美眸凝视下方,对身旁人和物浑不在意。
“小姐,奴婢先扶您下去。”
身边婢女经得她的同意,搀扶着下阶梯来到马车边时,大房的庶女不屑的扫了眼过来,嘴里还念叨了句“装模作样”的话来。
慕惊鸿耳聪,闻得此声,侧目。
顾氏已经走了过来,“惊鸿,你和母亲一起。”
婢女马上又扶着慕惊鸿走到了顾氏的马车。
坐进马车,顾氏跟着坐下,马车前行时,顾氏要去拉慕惊鸿的手被她避开。
顾氏一愣。
但做为母亲,最是了解女儿,知道她受了委屈不肯亲近人,以往都是如此,也就没有把这小举动放心上。
“自从你爹走后,娘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是娘护不好你。好在有你外祖家护着我们娘俩,你表姐如今为一国之母,此后也能……”
慕惊鸿像是被什么扎到了般,眼神冷冷的盯了过来。
顾氏被女儿这阴冷的眼神看得又一愣,“怎么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吸引开了顾氏的视线,掀开车边的小窗帘,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嬷嬷凑到前来说:“夫人,是皇家护送端木祭司遗体下葬。”
闻言,顾氏的眉头就是一皱,“如此败德的人怎能按规矩安葬,皇上对她也太过仁慈了。”
“夫人说得是,在宫里行如此不耻之事,堂堂一国祭司,实在是我北唐国的耻辱。”
身边婢女的话很轻,却深深刺疼了慕惊鸿的心口。
顾氏话语带着几分冷意道:“皇上也是看在她对北唐有功的份上才给她安葬的殊荣,此事不可再议,免得传到了不该传的人耳中。”
身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车队停了下来,看着岔口行走的那支庞大的队伍,慕惊鸿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来。
声音嘶哑又讽刺,“殊荣?……可笑。”
“惊鸿,你说什么?”顾氏的目光正追随着那口高高抬起的棺木,突闻身边的人说出这几个字,不禁惊讶的回头看着面露嘲弄笑容的慕惊鸿。
在他们的印象中的慕惊鸿虽不柔弱,但绝对不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顾氏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未曾理会顾氏的她,慢慢转过了视线,顺着小窗朝外望去。
慕惊鸿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慢慢的掀开了车帘,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任何事物,直视着那口奢侈的棺,夹着满满的讽刺和冷寒。
她端木樽月早就说过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不,她变成慕惊鸿回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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