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泠的伤势看着严重,实则养几日就能下地了。
此时已能精精神神的坐在软椅里和宫女有说有笑了,听到传报声,花未泠立即转过身去看殿门口进来的两人。
王氏和慕惊鸿一起过来,花未泠感到有些意外。
嫡母和啇王妃怎么一道过来了?瞧着不像是约好的模样。
“见过泠妃娘娘!”
两人对着椅子上坐着的人施礼。
花未泠连忙摆手,“都不必拘礼!”
“今日特地过来看望泠妃娘娘,见娘娘已大好,我便也放心了!”
“啇王妃有心了!”
王氏看慕惊鸿又是一阵心底轻叹。
“泠妃娘娘入宫前帮过我,如今看着泠妃娘娘受这苦楚却无能为力,他日若有可帮得上忙的,还请泠妃娘娘定要开口!”
“啇王妃言重了,那时本宫也是在帮自己,”不管是在桃花庄还是在百文台,她首先考虑到的都是花家。
慕惊鸿微微一笑。
还未说话,这时就有人进来禀报,“泠妃娘娘,皇上和柳祭司过来了!”
花未泠一愣,赶忙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旁边的宫女立即上前去扶着。
扭到了脚,花未泠一时起得快,脚踝传来一阵的刺疼。
“臣妾……”
还未等花未泠上来行礼,一道明黄身影如风般走过来,一把扶起了柔软无枝的花未泠,怜声说:“有伤在身就不要乱动了!”
“是,皇上!”
花未泠低声应着。
“臣妇拜见皇上……”王氏和慕惊鸿同时施礼。
楚禹幽深的目光扫向低眉顺眼的慕惊鸿身上,扶着花未泠坐回了椅子里,“啇王妃也在。”
慕惊鸿微微垂首。
柳梳狂刚从外面回来换了一身衣袍就匆匆去给皇帝汇报,随即就被带到了此处。
有些事,他还得要问问花未泠,他有些怀疑在那之前花未泠是不是隐报了些什么。
“柳爱卿。”
“臣在。”
“事关泠妃之事,你好好查查,定要给朕揪出幕后主使者,”楚禹放下这话就看着柳疏狂。
“是。”
柳疏狂正色上前,再细问花未泠当日之事,询问她是否有遗漏,让她再好好想一想。
花未泠想了想,仍旧无果,茫然摇头。
“皇上,泠妃娘娘之事并无误,臣等会再竭尽所能追出幕后之人。”
“既是如此,柳爱卿就多劳神了。”
“这是臣的本分。”
楚禹明袖一摆,柳疏狂抬头看了花未泠一眼,见花未泠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柳疏狂有些微愣,但很快又掩下视线,先告退出殿。
“你好生歇养着,朕还有事务处理。”
“恭送皇上!”
楚禹朝她一摆袖,示意她不必相送,侧目过看慕惊鸿时却是脚步微顿,“啇王妃身子骨弱,就不必时刻省礼折腾了,皇后那儿,传人过去知会。”后一句是对身边的郑公公说。
郑公公忙点头答应,目光有些异样的扫了慕惊鸿一眼。
慕惊鸿不卑不亢的谢恩:“谢皇上恩泽。”
看着她屈身一礼的身影,楚禹眸色深暗,带着人大步离开。
殿内,一时静得有些诡异。
慕惊鸿直起了身,微眯着眼看着远去的帝王。
楚禹对自己的关注,过于明显了。
回头来,看见王氏和花未泠等人闪着异样的目光,慕惊鸿像是无所察般继续与二人相谈一番。
待慕惊鸿出殿离开,王氏坐在一侧,不无担忧的道:“皇上待啇王妃似有些不同。”
王氏神色间掩着一抹怪异。
想起那前些日子的传闻,神色更加的古怪,难不成,这事是真的?
花未泠抿了抿薄唇,也是有些担忧,“母亲,我花家只要安安分分的观望,莫要掺和这些事便是好,皇上待啇王妃如何也不是下面的人能妄议的,隔墙有耳,也不是母亲从小就教导女儿的吗?”
王氏欣慰之余又心疼,本该有更好的姻缘等着,却早早入宫为妃。
宫墙之内,弱肉强食,她不争的性子,却是走不长的。
“母亲无须担忧女儿,在宫中,我知如何行事。”
母女俩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无声中胜似千言万语。
……
慕惊鸿出了殿门来,望着密集的雨幕,撑起伞穿过石桥,走进另一边的回廊。
廊道中,两名美少妇正款款而走,轻声交谈。
“见过啇王妃!”
二人走到跟前,施礼。
慕惊鸿的视线投射在金墨兰的身上,见她完好无损,想来昨夜也是有惊无险。
“啇王妃是刚从泠妃娘娘殿中出来?”鲁宛清往她的身后扫了眼。
慕惊鸿颔首。
金墨兰扭头看向外面的雨势,道:“这雨可能还要下几日,正巧碰上,啇王妃一道走走?”
“也好。”
“请!”
慕惊鸿走在前面一小步,两人落了半步。
“鲁大人可好?”
见过柳疏狂,也无碍,她也就随口问了句鲁文清。
金墨兰眸色微动,道:“夫君极好。”
“那我也就放心了。”
鲁宛清在一旁听得有点心惊肉跳,不安的打量着两人的神色,自从大哥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后,她就不敢直视自己的大嫂。
生怕她瞧出些什么来。
此时听见慕惊鸿出言关心自己的大哥,鲁宛清心有点慌。
也不知大哥与啇王妃有些什么。
金墨兰见慕惊鸿并未提及昨夜之事,也稍稍安放了心。
也是这时,钦天监的随侍快步穿过回廊,走进耳廊,再拐到这边的短廊,对着几人一礼,道:“啇王妃,祭司大人差小人过来请您前去小祭殿!”
小祭殿是祭司在猎宫住的殿宇,只是这时候柳疏狂派个人过来请自己过去,有些怪。
难道说……
慕惊鸿突然侧身看向金墨兰,那神色静得有些沉。
金墨兰被她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有些愣,正要问,就听慕惊鸿道:“请前面带路。”
“啇王妃快这边请!”
随侍伸手就要拿过慕惊鸿手里的伞,慕惊鸿侧开,道:“前面带路就可。”
“是!”
随侍掩下古怪的眼神,前面带路。
端木祭司,下雨天时,也从来不让人打伞。
刚才那一动作,有些……相似!
以往在钦天监的人都有随身跟随过端木樽月,知道她一些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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