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无比感激穆昭在外面的“胡来”。
虽说自己女儿丢了些脸面,但日后好好经营,未必不能找回来。要是能借此机会彻底赶走陈蒲英母女,那才算是得偿所愿。
她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
穆昭冷眼看着这几人一唱一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看谁敢赶走我们母女?”
“您怎么过来了?”穆昭实在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陈蒲英四年不出小院,吃住几乎都在佛堂里,整一个修道成仙的形象。
她甚至以为,天塌下来都不能让对方出门了。
今儿个是怎么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穆老太君等人。
说起来,自从四年前把这对母女接回穆府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陈蒲英了,因此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从乡下回到兰城时的落魄模样。
此番一见,却教人大吃一惊。
现在的陈蒲英仍旧穿着一身棉布衣裳,双鬓微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握着一串佛珠,行走时脊背挺直,透着一股坚韧和顽强,像是没完全遁入空门的俗家弟子。
当她扫过众人时,那眼睛里暗藏的锐利,无不说明了这一点。
穆老太君对这个大媳妇儿没什么好感,皱眉道:“陈氏,你不在你的佛堂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老太君,我要是再不出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处心积虑地赶走我们母女呢!”
“什么处心积虑?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不主动认错,居然还有脸待在穆府?”穆老太君怒不可遏。
陈蒲英冷笑道:“说说看,我们母女做错了什么事?”
“你之前去老二的书房偷……”
“偷什么?”陈蒲英问道,“明明是有人故意在我面前说些不怀好意的话,又故意把我引去书房,以达到陷害我的目的。昭昭,为娘把事情交给你处理,难道还没查清楚?你是怎么办事的?”
“哦哦,您说得对。”穆昭从震惊中回神,看向穆长河,“二叔,你们欠我们的真相和道歉,何时补上?”
穆长河脸色涨红,一时竟无法回答。
“若是二叔觉得难度太大,直接说句话。我可以把此事交给兰城太守处理。”
她的乖乖,难得见亲娘主动过问这些“俗事”,怎么都要把事情办妥。
眼见穆长河败下阵来,柳氏又紧随其上,说起了风凉话,“大嫂,老太君说的并非书房一事。今天昭昭和风雅一同参加聚会,却在外人面前,让风雅下跪磕头。你既然来了,可得好好管管她!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下去,穆家老祖宗们定下的规矩岂不成摆设了?”
陈蒲英睨她一眼,反问道:“可我怎么听说,是风雅这丫头先要跟昭昭打赌,赌输了却不认账,自己在外面丢人现眼,居然还敢怪到我的昭昭头上?你们是欺负我们孤女寡母没人撑腰吗?”
穆昭听了,忍不住在心里大呼一声——
亲娘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