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穆昭盯着他那只手,说道。
商行舟松开手,眉眼低垂,遮住眸中隐藏极深的失落。
“穆三小姐,若是商厚做了错事,可以让他改……”
“与他无关。纯粹是不想见到你们!”
穆昭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四周依旧气氛诡异。
商厚藏在齐高朗身后,低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齐先生,我搞砸了。穆三小姐因为这件事而恼了主子,我的罪过岂不大了?”
齐高朗白了他一眼,成功地让他闭上嘴巴。
“公子,要不,属下去跟穆三小姐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商行舟神色淡淡的,拢了拢袖子,翻身上马,对他说,“既然她不乐意见到我,我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嫌?”
说完,他就策马离开。
商厚才敢现身,看看主子离去的背影,问齐高朗,“齐先生,主子是什么意思?”
“连主子什么意思都不懂,你这些年的脑袋都白长了。”
齐高朗瞪他一眼,正要跟上去,忽然听到巷口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转头看去,只见商行舟策马而来,脸上似是藏着什么为难的事。
商厚狗腿地问他,“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找几个人,去保护她。”
说完,也不等手下反应过来,再次扬鞭策马离去。
商厚摸了摸脑袋,突然有点看不懂了,“齐先生,主子这又是何意?”
“无非是不想被骂,又舍不得不管呗。”齐高朗以一种老练的姿态叙述出来,无比感慨道,“想想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咱们公子,何时有过这么委曲求全的时候?”
商厚默默点头。
*
穆昭回去后,关上房门,匆忙写了几张纸条,找信鸽送了出去。
她不仅要查被盗走的账簿,还要查那位商公子的身份。
能够让木代代出卖行踪却反被追杀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但光知道这点还不够,一日不知道此人是谁,她一日不能安心。
四年来,她一直都在负苍生里潜伏做事,也见惯了很多麻烦事,其中不乏因看不清雇主身份而惹来祸端的。
这都是前车之鉴!
没过多久,账簿就有了下落。
穆昭去了太守府。
一听说她过来,单哲小跑着来接她,急道:“可是有下落了?”
穆昭点点头,与他一起去了书房,还没坐下就说,“我托人去查,得知那账簿被人转移到机关城附近……”
“机关城?怎么会去了那里?”单哲搓搓手,又提出自己的疑问,“机关城附近是哪里?没个具体的地址?”
穆昭摇头。
直到此刻,单哲也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捂着额头原地打转,“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机关城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那里……那里……嘶……”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单哲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穆昭适时道:“不用看我。你该清楚,这是冲着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