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她的提醒,单哲努力压着嘴角,抱着木匣子朝来人行礼。
“商公子醒了!”
商行舟应了一声,看了眼他怀里的木匣子,问:“你要的账簿拿回来了?”
“对!”
“怎么拿到的?”
单哲笑吟吟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账簿来得及时,却也奇怪。我早上醒来后,就发现账簿被放在了屋子里,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竟然也没留下姓名。”
穆昭背对着两人,埋头喝白粥。
心里简直要无语死了。
虽然提醒过老单,不要透露她的身份和行踪,但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说辞。
一看就是用来敷衍没脑子的人的。
可是,商行舟会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果不其然,商行舟看了看那木匣子,坐在穆昭对面,状若无意道:“或许,我知道是谁帮你拿回来的。”
“啊?”单哲瞪大了眼睛,顺势问道,“是谁?”
“神匠手!”
单哲手一抖,木匣子险些掉落在地上。
难道她被发现了?
这时,又听商行舟说道:“我之所以知道出手之人的身份,是因为那人也帮我拿回了想要的东西!”
“这么说来,我能拿回这账簿,还是托了您的福了!公子,您真是我的贵人啊!”
单哲抱着木匣子,哈哈大笑,终于为自己的高兴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穆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居然还是个马屁精。
正腹诽着,侯月玲突然跑进来,急道:“老爷,不好了。武阳侯带着一帮护卫闯进门,嚷嚷着要让您交出丁小公子!”
穆昭一愣,问她,“武阳侯怎么知道他在太守府?”
“据他所说,那是因为武阳侯府的护卫看到丁沉叙活埋了侯府世子,一路追踪过来的。武阳侯要他交出侯府世子的下落,否则,就要让他偿命!”
穆昭简直被气笑了!
见过颠倒黑白是非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颠倒黑白是非的!
明明是赵子晋要打她徒弟的主意,到了武阳侯口中,他儿子反而成了受害者了。
真以为兰城是他家开的吗?
“走!去看看!”
穆昭也没心情继续吃早饭,搁下碗筷,当先走了出去。
单哲紧随其后,像极了她的小弟。
由于身份暂时不能泄露,商行舟没有随他俩出去,只是坐在椅子上,问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从商厚口中得知,穆昭联合丁沉叙,设计让赵子晋掉入地下机关时,他也忍不住说了一个字,“该!”
商厚却莫名听出了几分“助纣为虐”的意味。
甚至,他还在心里不由自主地畅想出了未来“妇唱夫随”的违和画面。
他总隐隐有种错觉,似乎一旦遇到穆三小姐,主子极有可能会做出类似于“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卿一笑”的昏君举动来。
没过多久,穆昭和单哲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脸丧丧的丁沉叙。
商厚扫了眼,笑嘻嘻道:“单太守,结果如何?”
“暂时无碍。”单哲刚坐下来,就朝丁沉叙发问,“你刚才说,那武阳侯的儿子当真被关进地下机关了?还是被你关进去的?”
“你聋了吗?”穆昭不悦道,“那明明是我关的。”
单哲:“……”
好吧,在亲徒弟面前,他这小弟更像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