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哲却道:“当初,张铁算被人陷害,闹到了衙门。我替他洗清了冤屈,他却不肯再回原来的商行,而是主动签下卖身契,在我手下做起了账房先生。平常鲜少出现在人前,你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
穆昭见他如此信任张铁算,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嘱咐他把账簿收好。
忙完后,她便从太守府离开。
正是晌午时分,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穆昭站在路边的小摊旁,在等摊主的包子出笼,结果意外听到了她的名字。
“你们听说了没,穆府好像出事了。”
“听说,折威将军一家从穆府分出来了。前阵子闹得凶,将军夫人直接拿一把斧头劈开墙,逼穆家二房与大房分家。”
“对对对,是有这回事儿。而且,我还听说,折威将军的女儿穆三小姐不仅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经常跟不同男子混在一处,实在是有伤风化!”
“不会吧?”
“怎么不会?都说虎父无犬女,试问整个兰城有谁能比穆三小姐更虎的?”
“你说得也对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阵远去的哄笑声,穆昭的脸上瞬间爬上了几分冷意。
穆老太君向来注重名声,家丑更不可能外扬。
不用说,肯定是二房那些人的主意。
穆昭突然想起来,前不久穆风雅上门来“求”她,让她替他们在商行舟面前说情,被她拒绝后,又放下狠话,恐怕当时就已经在酝酿着满城的流言蜚语了。
一个个,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时不时出来蹦跶!
烦!
穆昭手下一用力,差点把包子给捏扁,走回去的路上,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给二房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了。
同样的流言,也传到了其他人耳中。
张铁算从太守府离开后,走在路上,听了一路关于穆三小姐的“英勇事迹”。
他知道,“穆三小姐”,就是不久前把假账做成真账的师爷。
那样一个能力出众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他人口中那些无脑的举动?
不用说,这明显是有人在抹黑她!
走在他前面的一个男人还在大声宣扬着,等他说完,张铁算早已听得不耐烦,直接快步走上去,拦在了那人的面前。
“你是谁?为何要拦我的路?”
张铁算朝那人拱拱手,笑道:“刚才听到兄台说起穆三小姐的事情,特意想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夜之间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呢?”
那人戒备道:“你和穆三小姐是什么关系?”
“不好的关系。”
“那传出她的流言,你应该感到很开心啊!”
“对,就是很开心!这不打算邀请兄台去喝酒庆祝吗?不知兄台肯不肯赏光?”
那男子十分开心,问他,“你想去哪里喝酒庆祝?”
“就在前面的酒馆里。穿过这个巷子就看到了。”
张铁算指着巷子另一头,走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了个麻袋,出其不意地套在了那人的头上。
“喂——你疯了——”
麻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了一丝恐惧。
张铁算却踢得很痛快。
就在这时,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道厉喝声——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动手打人,真当官府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