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吧?”
张管家的话让迟迟很是诧异,他一脸吃惊得看着张管家,心里很是佩服,忍不住连连点头,“张管家,现在少有您这样觉悟高的老人家。”
张管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您可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这人活着,实在不容易。能快活一天可不得快活一天,可别被条条框框给束缚住了,那样的话就太累了。”
“我们三少爷打小就在军队里,这日子过得可不轻松。三少爷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那眼睛跟玻璃珠子似的,水灵水灵的,谁见了都喜欢,后来少爷从军营回来,我就见少爷一年比一年高,一年比一年瘦,这身上的伤疤也越来越多。”
张管家说着,有些惆怅得叹了口气,眼眶也湿润了。
“我们三少爷啊,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少爷,这些年三少爷的军功多得数不过来,旁人只知道三少爷厉害,可少有人会去想想,和他一样年纪的人或许已娶妻生子,不必承担他的重担。”
“所以迟先生,如果可以,您能让少爷轻松点儿,快乐点儿就好了。”
张管家的话让迟迟陷入了深思。他转过身看向那个站在里屋同叶副官说话的顾深,突然觉得看不明白他。
虽然迟迟从来没看明白他过。
迟迟看顾深看得出了神,被顾深给发现时,迟迟一下慌了神,忙左右看着,眼神没个落脚之地。
屋里的顾深发现了迟迟盯着自己的眼神,脸一红,一下子手足无措,手脚竟不听使唤得“啪”得关了窗。
听到那声响,迟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见窗子被人关上,迟迟方才那些遐想和不好意思都被驱散得不知所踪。
他嗤笑出声,死死咬着牙,一掌拍在桌上。
“张管家!您可多虑了!就他这样的,我才没本事让他轻松快乐呢!谁有本事谁去!”
迟迟的声音很大,说完便起身大步大步往外走,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样子。
张管家看了眼那扇关得严丝合缝的窗户,又看了眼迟迟的背影,忍不住砸了咂嘴。
“还是一对儿欢喜冤家啊……以后这日子可有意思咯!”
迟迟方才说话的声音很大,屋里的顾深自然也听到了。
他看着那扇被关上的窗,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叶澜,脸色严肃。
“你关窗干什么?”
叶澜一惊,瞪大了眼,“少爷……这……这是您自己关的……”
顾深紧皱眉头不可置信,“我关的?什么时候?”
叶澜看着他正儿八经的发问,实在惊呆了,“您……您哪里不舒服吗?刚刚您突然关的窗啊……”
顾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自己,“我?”
叶澜郑重点头,“对。是您。”
顾深闭上眼叹了口气,心里烦躁极了。
迟迟跑到主宅后又害怕被人发现,闷闷得待了会儿打算回去,不过他刚转身就看到了从别院出来的顾深和叶澜。
叶澜礼貌得冲迟迟点了点头,迟迟也不好再冷着一张脸,只好对他笑了笑。
他不笑不要紧,一笑,顾深便觉得阳光灿烂,山花烂漫起来。
只是这笑并非为自己而绽放,顾深心里便很快不痛快起来。
他冷眼看着一旁的叶澜,面色十分不善。
“明天上午八点之前把新五营的人员名单和详细住址给我。”
叶澜一愣,“全部吗?”
顾深淡淡得看过去,眼神锋利。
“你觉得呢。”
叶澜觉得脊梁骨冷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赶紧消失了。
叶澜一走,迟迟便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从顾深旁边走了过去。
路过顾深的时候,迟迟在想他要是拉住自己可怎么办,该说些什么,要不要解释什么,或者问问他为什么关窗。
不过当迟迟的手真的被顾深拉住时,他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迟迟傻傻得看着顾深,瞪圆了眼的样子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可爱。
顾深紧了紧牙根侧过头去,轻轻咳了声,“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迟迟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歪着脑袋一脸无措,“什么样的眼神?”
顾深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顾深也算不明白他这是单纯可爱还是欲擒故纵。
但不可否认,如果这是他的圈套,那么自己上钩了。
顾深一把将迟迟拉到身边,和他离得很近。
“这种诱惑的,叫嚣着让我占有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