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偏殿吃饭。他们知道今天有客到,吃完饭就跑出来站在书院门前,远远瞧望。兴许是禁锢久了,多见畜生少见人,忽然来个新客,学生们一个个跟看耍猴似的觉得新鲜。
见殷立去了下山口,在口子边击打结界。
听到击打结界的砰声响作,学生们取笑。
“他也太天真了,结界这样就能破么。”
“他一来就想下山,哪有这么容易。”
“是啊,我学了十年还下不了山呢。”
当看到殷立灰头灰脸回来,这些学生也不遮掩,站在学院门前哈哈大笑。
殷立从他们身边走过,听见嘲笑,心骂:“笑个屁,让老家伙关傻了吧,傻不拉几的一群傻缺!”他懒得理会,沿着崖边石梯涉级而上,去了武乙的歇处,没等众人反应,点了把火,撒腿就跑。
而后顺着石梯逃下半山腰,昂头叉腰,大骂。
“老不死的,你不放我,我就天天放火!”
武乙从歇处闪出来,扑灭火势,瞪着殷立。
殷立惊了一下,逃下山崖,一溜烟钻进树林。
然而,武乙并没有追赶他,而是又钻回歇所。
这突兀之变,把一众学生和执事都看傻了。
谁能想象新来的竟如此大胆,他不是脑子抽疯,就是不要命了,敢在二教宗的仙邸放火,那还不是作死吗。更令人惊诧的是,新来的放火烧屋,二教宗竟然无动于衷,似有不罪不罚之意。
大家伙就纳闷了,这把火就这么算了吗?
有人就问执事老马:“武试当天,只你下过山,这小子的来路你应该清楚吧?”
老马道:“他就是殷立,武试那晚回山,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他的战绩排名吗。”
众人听到这话,你看我我看你,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有人失声:“什么,他就是那个连跳三品的家伙!”
也有人恍然:“原来如此,难怪二教宗格外开恩。”
向来,到玄霜宗进修的学子都是从历届文榜的前三甲抽取,而像殷立这样文榜武榜第一的,还是头一个。大家认为,殷立纵火而不受罚,正是因为战绩标榜,屡创奇迹,才深得二教宗欢心。
这些学子拿久了笔杆子,心眼跟笔杆子一样小。
见武乙对殷立不罪不罚,心里难免有些不爽。
当下都不再提殷立这茬,到练功塔练功去了。
不过事无绝对,其中就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站在石亭里往下眺望。他们没有因殷立纵火不受罚而心觉不爽,反而对殷立的到来表现出极大兴趣。这两个男子一个生得白白胖胖,叫刘肥,是个齐人;一个长得皮包瘦骨,叫高干,是个赵人。
他们是上一届文榜第一和第二名,来此进修才刚满三年。
这三年跟一帮吃喝等死的老学长在一起,委实郁闷。
今天来的新人只比他们小一点,看着很是新鲜。
“这小子不了解情况,就敢乱跑,这下要吃大亏了。”刘肥挺着大肚皮,望着崖下山林,拿着大猪腿一边嚼一边道:“你说咱要不要下去找找,他不会异术,肯定应付不来。”
高干道:“我们刚来时不也吃过苦头,不用管他,去练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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