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两人就这么僵着。
祁临并不反感叶拙寒的碰触。相反,如果叶拙寒此时想亲他,他说不定会回吻。
但叶拙寒没有下一步动作,半晌,终于松开手。
祁临有点懵。
这就……完了?
“我今晚有应酬,你自己回去。”叶拙寒道。
祁临莫名觉得,叶拙寒有些低落。
不到下班时间,叶拙寒就离开了。
祁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趁机回“出走”看看孩儿们有没有翻天。
“老大!老大回来了!”黄羽喊道:“老大,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祁临往一楼大厅的桌子上一看,就明白黄羽的“正是时候”是什么意思。
某游戏公司送来了上一季与“出走”联合推出的盲盒,一共两箱,已经被打散堆在桌子上。
顾戎拿着其中一个,招呼道:“来来来!挑几个拆去,看看手气!”
祁临简直想抱个拳。
拆盲盒这种伤自尊的事,他早就毕业了。
黄羽举着刚拆出的隐藏款,“老大,你看!这个是你设计的!”
祁临叹气。
看你个头。
“来都来了!”顾戎说:“拆吧,虽然你以前是个非洲人,但你这不是结婚了吗?我听说结婚会转运,你结婚后还没有拆过盲盒吧?万一偷渡成功了呢?”
祁临心道,那不可能,我这辈子的欧气都拿去拆叶拙寒这个隐藏款了。
不过孩儿们实在热情,祁临勉为其难,被黄羽推到桌边,还是拿起一个。
五分钟后,十个被拆开的盒子堆在桌上,众人一脸不忍。
顾戎沉痛地瞄祁临一眼,内疚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怂恿你,不该给你偷渡欧洲的勇气。祁小临,不要骂你自己,要骂就骂我,也不要哭,我们可以帮你哭。”
黄羽:“我来哭了!呜呜呜呜!”
众人:“我们也来哭了!呜呜呜呜呜!”
祁临:“……”
妈的,一帮戏精!
姓叶的赶紧让“祁氏集团”破产吧!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顾戎帮祁临把歪瓜裂枣盲盒放到工作间的玻璃柜里,看着里面那些丑家伙,努力忍住笑。
祁临这人,对待作品一片赤诚,就算是丑东西,只要是自己拆的,就好好供着,不会扔,一般也不会送人。
“叶拙寒晚上有应酬。”祁临在工学椅上伸懒腰,“结个婚,弄得我腰酸背痛。”
顾戎眼露精光,“腰酸背痛?”
“想哪儿去了!”祁临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确实有歧义,“他不是手受伤了吗,我照顾他照顾得腰酸背痛。”
顾戎咂嘴,“我看你挺开心的。”
祁临意外,“开心?”
结婚以来,他每天都在与叶拙寒斗智斗勇,精神高度紧绷。
他以为现在的自己一定顶着一张超级无敌厌世臭脸。
顾戎却说,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怀疑顾戎在说反话。
“虽然你以前也开心。”顾戎琢磨了会儿,“但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祁临盯着顾戎。
顾戎疑惑,“干嘛?我脸上有米?”
祁临:“你说真的?”
顾戎:“难道还是煮的?”
祁临这下确定,顾戎是发自肺腑在感叹。
可他怎么就能开心呢?
难道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草。
“不过有点儿奇怪啊。”顾戎说:“叶总去应酬,怎么不带上你?”
祁临道:“带我干嘛?我就一穷画图的,商业那一块儿一窍不通。你去应酬都不带上我。”
“沃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顾戎立即撇清关系,“你现在是有夫之夫了,要应酬也是跟着你男人应酬,我带你干嘛?”
祁临无语,“一天不当戏精能要你的命?”
顾戎笑半天,“唉,说正经的。我还是觉得叶拙寒应该带你去应酬。”
祁临冷笑,“那真是要了亲命。”
“你想想,你俩结这个婚,是不是各有目的?”顾戎说:“你是想脱单,叶拙寒是想草婚姻稳定的人设。”
祁临咂摸一下。话是没错,十天半月前他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听着有一丁点儿不对味儿。
各有目的。
好像太冷漠了。
“上次我就觉得奇怪,既然是草人设,那就应该办婚礼,不仅要办,还得大办特办。”顾戎说:“但你们不仅没办婚礼,叶拙寒还控制舆论,没让狗仔曝光你。按理说,应酬他必须带着你。不办婚礼,应酬不带你,那他草哪门子的人设呢?都不带着你出来营业一下吗?”
开车回家的路上,祁临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顾戎的话。
不办婚礼这事邢宵邢大律师给他解释过了,但今天叶拙寒如果是去应酬,那于情于理,都不该落下他。
他讨厌应酬,应酬要他的命。
可他从来没有跟叶拙寒说过。
叶拙寒知道?所以体谅他?
“奇怪……”祁临停进车位,锁车回家。
天早就黑了,门打开,进屋时不用因为拥挤而撞到腰,祁临愣了下,居然有点不习惯。
单身二十八年,一朝结婚,生活里横插-进一个叶拙寒,祁临觉得哪哪都不习惯,连这个家都不再姓祁。
现在结婚才半个月,叶拙寒没跟着回来,这个家终于又姓祁了,他居然还是觉得哪哪都不习惯。
关门,钥匙丢玄关柜,祁临回过味儿来。
草了。
结婚真可怕,没人烦了居然还有点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