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在预料之外的和鬼姑娘的相遇,但是却让我获得了珍贵的情报。和我所想象的不同,鬼姑娘是一个十分老实的女人。她告诉我说,要进入这个废弃工厂其实是有一个密道的。
鬼姑娘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浅蓝色的圆珠笔画着这附近地区的小地图。我问鬼姑娘这地图是不是她自己画呢,鬼姑娘老实的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其实,我之所以能成为漫画家,还是多亏了白纱的福。”在顺着地图上的所画的标识前往密道的路上,鬼姑娘这样和我说道。
鬼姑娘说,她是在大概十年前和白纱相遇的。而在那个时候,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怪”。当时鬼姑娘为了躲避继父的施暴逃离了家之后,却被一个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男人给囚禁了。
“囚禁……?”我怔了一下,旋即看向了鬼姑娘,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面色看上去很平淡。我预感鬼姑娘接下来要跟我说的事情里包含着浓重的悲剧,但是她却一脸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鬼姑娘说,我一开始是为了像那个男人寻求帮助,所以才选择和他一起离开了。在她所住的那条街道,她无论藏在哪里,她的继父都可以找到她,然后再把她拉回家,继续对她进行施暴。
当时,亲生母亲已经因为受不了父亲残酷的家暴逃到了邪教之中。没日没夜的嘴里念叨着着从邪教被灌输的理念,这个样子的母亲,对于鬼姑娘来说和父亲一样的可怕。
所以为了彻底逃离那如同地狱一样的家庭,为了躲开警察的搜查,她决定冒险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值得信任的男人离开。她想的是,最多也就是被这个男人夺去身体而已。
他如果要求这方面的补偿,自己给他就是了,反正,到现在为止也已经因为继父的长期施暴,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我听的心里有些发堵,她的语气越是平淡我就越是感觉不好受。
我忍不住问鬼姑娘,为什么还要躲避警察的搜查呢?鬼姑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她是未成年的少女。未成年的少女离家出走,警察不会问你什么原因,错永远都在离家出走的孩子身上。
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警察如果不站在父母的立场思考问题的话,这个未成年的孩子又要由谁来抚养呢?这就像是一个死局,根本就没有任何答案。
鬼姑娘说道这里时笑了一下,她说,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明白了,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年少女,其中有九成都是因为家暴。而这些因为家暴离家出走的孩子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到朋友去寄宿也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日子长了对方的父母肯定会偷偷联系警察。联系到了警察,警察又会把父母叫过来,象征性的批评几句,之后到了家里以后,就又是天昏地暗的虐待。
鬼姑娘说,对她来说印象最深的事情,到了后期已经不是挨打,也不是被继父强奸,而是饥饿。人是一种习惯的动物,无论是处于多么艰难,残忍的环境之中,人最终都是会习惯的。
我们在路上走着,但是渐渐路上的霓虹灯数量再减少,而且也不像刚才一样可以随处看到衣着暴露的陪酒女了。我们进入小巷以后,映入眼帘之中的只有一个个绿皮大垃圾桶,还有一只只眼睛发绿的流浪猫。
在说道这个事情的时候,鬼姑娘显得有些激动,不是开心,只是单纯的情绪激动,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就像是在寒冬之中又冷又饿的小狗小猫发出的哀鸣。
“所以,我们说精神病人是不正常的,是需要接受治疗的,我觉得这本身就是错误。是的,医学上说是人脑发生了器质性病变,这种情况已经无药可救了。
但是,为什么不想想这也是为了适应呢?精神病人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多,哪怕不被医生判断立马该住院,但是患有潜在精神疾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其实,我觉得这都是为了适应环境,不是错误。”
我轻轻一笑,说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观点。鬼姑娘显得有些羞赧的一笑,低头说这也是因为她为什么会想要成为恐怖漫画作家的原因。在她看来,真正的恐怖并不是后天性的痛苦,而是最原始的痛苦。
“痛苦这个东西还分后天性和原始的?”我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鬼姑娘。她兴奋的连忙点头,说这是来自她自己的亲身经验,她这样一说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毕竟她是经历过残酷童年的人。
鬼姑娘说,要明白这种差别所在其实很简单,只要把两种形式的痛苦都体验一次就会明白了。比如说,被打是很痛苦,被骂也很痛苦,但还不足以真的危机生命。可是原始性的痛苦就不一样了,这种痛苦是要人的名命的。
在原始痛苦的折磨下,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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