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三人互相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同离开了山坡。
中途万俟云天无言地走进一条小路消失在黑暗中。把花舞送回苏小绿的家后,狂军拎着东西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妈妈开门看到他,见他回来一开始说了他两句,但见狂军有些无精打采,便担忧地询问了起来。
狂军没有把遇到万俟云天的事情告诉妈妈,只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回到屋子里,衣服也不脱地躺倒在了床上。
“珍贵的东西……一个知道我的秘密的人?王奶奶到底是占卜到了什么就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家伙能让我们拿到垂钓之王的冠军呢……”
狂军深深叹一口气,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便爬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希望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渐渐好转吧。狂军暗暗祈祷着闭上了眼。
温暖的阳光洒进大厅,木制地板泛着光泽。狂军一家四口正坐在厨房餐桌上吃着早饭。
“妈妈,说好的今早做海带豆腐汤的,怎么成排骨炖汤了。”爸爸哀怨地看着妻子,道。
谢云娇不理他,坐在狂军旁边,拿起碗往里面盛了好几块排骨,放到狂军面前。后者只能苦笑着望着老妈。
“多大了还撒娇,儿子身体不舒服,做点他爱吃的给他补一补嘛。”
爷爷喝了口汤,不禁担心地望着狂军道:“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受风了?这夏天感冒可不容易好啊……等会儿爷爷去中药铺给你抓点儿麻黄和葛根熬汤喝了就好了。”
谢云娇点点头,“爸,正好您多抓点儿,咱们家人免疫力都不怎么样,有备无患呢。”
狂军不禁脸有点红。来年就上高中了,在家里却没人当他是大人,这让他有些无奈。
“哎,话说回来儿子,昨晚真没什么收获吗?”爸爸好奇地问道。
有。钓到了个不明所以的艺术家。狂军真想说出去,但解释起来又麻烦,他只好装不知道,摇起了脑袋。
爸爸奇怪道:“怪事怪事,爸,您说,王奶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算错过啊?是不是您送她那条丝巾有问题?别是买的地摊货呀。”
爷爷不满地斥道:“你当亦芝是什么人。她哪里那么物质。俗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家也是人,失算一次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谢云娇给一脸不情愿的狂军擦了擦嘴,笑道:“爸,您二位感情升温够快的啊?这就亦芝天鹤的叫上啦?”
爸爸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啊?我还没听她老人家叫过爸的名字呢。以前不都是一口一个江老师的叫着吗?”
谢云娇娇笑道:“可不是?昨天去买菜的时候碰上就是叫的天鹤嘛。今天要是再碰上我可要好好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了。”
爷爷老脸一红,见狂军眨眨眼嘻嘻笑着盯着自己,尴尬地挥了挥手,“吃饭,吃饭,你们都少管闲事。”
吃罢,给白宇打了通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到了家之后,换上衣服准备去找他。虽然还没发生什么大事,但不亲自见面问一问狂军总觉得哪里不放心。
吹着暖暖的小风骑在路上。狂军今天穿了件白T和深蓝色针织衫,下面一条军绿色的短裤,和一双灰色网球鞋。
奶奶逝世了十多年,要是爷爷和王奶奶能走到一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狂军对此是完全赞成的。以后他总要长大,离开家庭后要是爷爷一直是孤身一人,自己肯定放心不下。
到了白宇家附近的时候,白宇已经骑着自行车在路边等着他了。他穿着件印着三个森白骷髅头的黑体恤和一条棕色多口袋短裤,脚踩一双夹脚拖鞋。
从兜里拿出根棒棒糖扔给狂军,笑道:“收成怎么样啊?”
显然白宇是从小风他们那里听说了他钓鱼的事。接过棒棒糖,没好气地道:“毛都没钓到,倒是钓上来个大活人。准备去哪儿?”
“咱们去落风镇。到我爸店里看看,还是不太放心。”
“跟白叔叔和解了啊?”
“老头倔着呢,都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今天我妈看店,要不才不去。”
“那帮人不好惹,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家族,不就是一帮混混吗?等我以后加入真正的家族,那种货色还不是一手捏死一堆。”
狂军转头看他,皱眉道:“加入家族?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白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旋即问道:“别说这个了。你刚说的钓到活人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钓了个自称是什么高音歌手的艺术家。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闹的不太愉快,到时候要是再见到他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二人一路瞎聊着,不久后到了白宇家的蔬菜店时,周围却有一群市民围着圈,正指指点点地小声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