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谨,那意思十分明显:还不快带我去诊治伤员。夜亦谨嘴角勾起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都带着几分笑意:“这边。”
叶冰凝钻进房间,开始忙活起来。
一刻钟后她从房间内出来,心里已经有了底。这就是伤寒突然加重了不少的症状,而且看这个居住条件,不是寒冷导致的病情加重。夜亦谨看叶冰凝出来之后默默出神,也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但叶冰凝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道:“王爷,这些伤兵吃的东西和喝的水验了么?”
夜亦谨点了点头,看向一边围在一起的五个军医,解释道:“军营中大家吃的食物都是一样的,饭菜、饮水中都没有下毒下药的痕迹。”
但叶冰凝仍旧不放心,自己又验了一边,发现确实没有问题。
“奇怪啊……”叶冰凝喃喃道。既不是吃食,又没有接触到外界,这些士兵为什么会一夜之间病情加重了那么多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退烧。她这次拟的方子比平时烈了不少,还要求要熬得浓浓的给兵士服下,夜亦谨接过纸张抖了抖,吩咐人下去抓药煎药。
看着兵士们都服了药,叶冰凝仍旧守在此地,她也没有把握这个法子是不是一定有效,所以想留在这里根据士兵们的状态随机应变。
这一守,就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昨儿个本就忙了一整天没休息好,今天又忙碌了一上午,叶冰凝停下来才觉出有些疲累,迷迷糊糊地就合了眼。
夜亦谨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叶冰凝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趴在桌子上。糊窗的纸不牢固,会漏些风进来,叶冰凝的脸埋在两只手臂之间睡得正沉,虽感到几分寒意,却也只是稍微把手臂紧了紧,把脸埋得更深,而没有醒来。
夜亦谨无声无息地把房门带上,解下自己的披风轻手轻脚地搭到叶冰凝身上。他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细微,但叶冰凝仍然悠悠转醒,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的人。夜亦谨顿时有些局促地问道:“我动作太大了么?”
叶冰凝脑袋从桌子上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身上多出来的披风,微笑着道:“不是,只是感觉突然暖和起来了,就行了。多谢王爷。”她抬手想将披风摘下还给夜亦谨,却被按住了手。夜亦谨淡淡道:“无碍,你穿着吧。”
他说着便朝里间走去,想问问军医现在病员们的情况。
叶冰凝没拂他的好意,老老实实地披在身上,跟他进去了。
距离兵士们服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虽然烧是退下来了些,但伤寒的其他症状却一点都没有改善。叶冰凝给一个将士切完脉,把结果告诉了夜亦谨。
其他的几个军医也向夜亦谨投来肯定叶冰凝说法的目光,朝他微微点头。夜亦谨知道了他们的话外之音:病员们经过诊治也没有好多少,那今天甚至明天必定不能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