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打嘴仗,若要他去和叶冰凝动手,他可是打死都不肯的!
叶冰凝此时正心烦意乱,担心夜亦谨在战场上会出事,所以也无心搭理段月书,他抢过去就任他抢吧,刚好自己的手可以歇歇。叶冰凝把两只手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掌托住脑袋,让僵了一上午的脖子解解压。
段月书也被叶冰凝反常的包容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叶冰凝是要回嘴讥讽他两句的,但她竟然一言不发地发起呆来了!
他一年前就出门历练了,所以不知道夜亦谨和叶冰凝已经成婚之事,这时候叶冰凝对夜亦谨的牵肠挂肚他是半分都猜不出来。
于是他胆大包天地继续道:“说你呢,姓伏的!”
在外人面前,他行为上看不出半分私下里面对叶冰凝恭恭敬敬的样子,虽然是叶冰凝要求他在外装作不认识她,但很难说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针对针对叶冰凝,其中没有掺杂他自己使的几分坏。
叶冰凝觉得这小子真是出来太久,飘得不行。烦人程度更胜从前十倍,而且在外人面前仗着他们主仆的关系不能暴露,行为愈发乖张欠揍。叶冰凝看着段月书得意又狡黠的神情,不禁磨了磨牙根:看段岩寒来了,她不叫段岩寒收拾死他!
一匹矫壮的黑马踏着地上的污雪停在了郾城内门的门外。马上的人摘下斗篷帽子,露出一张年轻英武的脸。
段岩寒拍拍在他怀中几乎要缩成一小团的苏绾琴,她不久前刚刚得过伤寒,此时脸上还有些不健康的潮红。苏绾琴似乎很累,段岩寒拍了她好几下,她才费力地掀开自己的眼皮:“段大哥……郾城到了么?”
段岩寒将她头上滑落了些许的兜帽扣好,低声道:“嗯。到了。”
他们自云村追着夜亦谨大军的轨迹出来后,才不到两天,夜里下了场雪掩盖了大军行进的痕迹,他们便失去了方向。
后来段岩寒和苏绾琴在雪地里走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人的村庄得以休息,没想到苏绾琴因为在冷风中吹了太久而得了伤寒。两人只好在村子里歇息了几日,而后才继续赶路,在今日到达郾城。
苏绾琴因为生病精神不济,一路都是被段雪岩抱在怀里,此时要进城得接受士兵盘查,段雪岩才不得不将她叫醒,让她下来自己走。
郾城的城门古旧,却没有到破败不堪的地步。铸城门的石头上刻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郾城”,沉淀着岁月变幻所留下的沧桑气息。城门有重兵把守,但门可罗雀。
段岩寒带着苏绾琴下马,走向官兵筑起的关卡,果然有人拦住他们,要盘查他们的行李和过所,还要进行搜身。
听到要搜身,段雪岩眼神一冷:“我便罢了,我妹妹年纪尚小,几位官爷要对她搜身怕是不合规矩。”
带头的官兵眉心一拧,当下便用力地把手上的长枪往地上掼了掼,提高了声音骂骂咧咧道:“这就是城里的规矩,想进去就必须得搜身,否则就别进去!这里可是前线,容不得半点差池!不想搜身尽早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