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颜,给她收拾了一间屋子,让她在此住下。
现下她没有旁的去处,只能暂时在这儿住着,芯儿深知父亲和其他的兄弟们都不怎么待见她,她便想着先找个活计,等安定下来再搬出去住。
她打小就给人做丫鬟,是以她还想去找个大户人家给人做婢女,怎奈连找了两家,男主人倒是愿意,女主人一瞧她那张娇柔的脸,便对她心生芥蒂,不愿让她进门,生怕她惹出是非来。
接连碰壁,芯儿不知该做些什么,茫然的她拖着疲惫的步伐继续在街上走着,不经意瞄见一家酒楼招人,她顺势拐进去询问。
柜台里头立着一位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女,那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细辫子,一双眼睛澄亮动人,得知她想找活干,小姑娘如实道:
“我们招的是刷碗择菜的,这活儿都是年纪大些的妇人做的,你这么年纪能行吗?我们酒楼很忙的,每日都得刷很多碗呢!”
芯儿脆声应道:“我可以,我干活很麻利的,要不你让我试试吧?”
难得有个机会,芯儿不想放弃,一再说好话,小姑娘看她如此恳切,便答应让她试工几日。
这一整日下来,可累坏了芯儿,饭前择菜,饭后刷碗,几乎不停歇。
她伺候金格格时,每个月有二两银钱,还时不时的能得一些赏赐,日子过得很惬意,如今给人刷碗,活很重,一直在忙,每个月的月钱还不到二两,更别提什么额外的赏赐了,根本就不可能。
这日子天差地别,若搁以往,她肯定不会干,但如今她走投无路,加之在浣洗院磨砺了一个月,她的脾气比之以往温和了许多,是以芯儿想着再干个三五日,若能坚持就留下,实在坚持不了就另寻出路。
次日她又过来继续干活,一大早就得先把菜给准备好,洗罢青菜之后她又去拎土豆,那袋土豆三四十斤,她拎着有些费力,垮门槛时她掂不了那么高,愣是弄不出去。
就在她着急之际,有个少年过来搭了把手,帮她把土豆抬至水池边。打量着眼前个头小巧的姑娘,少年奇道: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点了点头,芯儿应道:“昨儿个才来的。”
以往做这活儿的都是四五十岁的妇人,她们不嫌脏,不怕苦,他还是头一回瞧见有年轻女子来后厨,“这活儿太重了,你一个姑娘,怎生受得?”
生怕被人嫌弃排挤,芯儿忙道:“谁说干不了?昨儿个的菜都是我洗的,我能干的,你别瞧不起人。”
打量着她,少年抱臂轻笑,“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看你又瘦又小,刷碗洗菜还得打水,太累了,我怕你吃不消。”
“别人能做的,我也可以。”芯儿不理会他,兀自到井边去打水,转至井边时,她正要去提,少年主动伸臂,帮她把那桶水拎了过来,拎至水池边上。
看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少年软了语气道:“我这人就是爱说话,没什么恶意,你别放在心上。我是这儿的跑堂,我叫苏嘉凤。”
这少年朗然一笑,眉清目俊,浑身充满活力,瞧着十分面善,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芯儿没再与他计较,淡声回道:
“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是打南方来的?”
苏嘉凤笑应道:“对,我是苏州人。”
苏州人,也姓苏?不晓得是不是芯儿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年跟苏格格竟有几分带相,好奇的她状似无意地道:
“听说四阿哥府中有位苏格格,也是苏州人呢!难得苏州出了位皇子使女,却不知你是否有耳闻。”
骤然从旁人口中听到苏玉珊的事,苏嘉凤颇觉巧合,讪笑道:“那是我姐。”
芯儿闻言,心下大震,面色顿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