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福晋仍有疑虑,弘历冷然斥道:
“巫师的话你信,法师之言你却不信,在你心底,已经认定是彦彦克了你的女儿,缠上你女儿的,并非恶鬼,而是你的心魔!”
弘历此言,入耳轻飘,落在妤瑛心底却似石头一般沉重,她怎会可能有心魔,怎么可能针对彦彦呢?她可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嫡母,从不会有害人之心啊!
“四爷误会了,我绝无此意,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简单。”
宏一法师镇定自若,“福晋若是不信,一试便知,现下灭去火龙,观察一日一夜,但看小格格是否还会再发烧。”
“有劳法师了!”弘历随即吩咐李玉带法师到厢房休息,待小格格病情稳定之后,再送法师离开。
宏一法师揖手行礼,就此告辞,待人走后,弘历斜了崔嬷嬷一眼,“小格格的病因已找到,接下来,该算算总账了!”
未免打搅女儿养病,弘历牵着苏玉珊的手,离了小格格的屋子,去往岚昭院的堂屋。
瞧这阵仗,似乎是要审问给小阿哥灌药一事,崔嬷嬷心惊胆战,却也不敢逃离,只能默默跟随其后。
到得堂内,弘历与福晋去往上座,苏玉珊则在右边的椅子上落座。
坐定后,弘历掀眉睨向崔嬷嬷,
“昨日我说过,不许给彦彦喝符水,今日你竟趁着爷不在府中,强行给彦彦灌药!一个奴才,居然敢冒犯庶福晋和小阿哥,崔嬷嬷,你这熊心豹胆是谁给的?”
崔嬷嬷当即跪下,哀声澄清,“老奴绝无恶意,只盼着小格格的病能好起来,这才私自做主给小阿哥喂神水。”
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当真是感人呐!弘历敛目冷哼,“如此说来,爷还得感激你对福晋和小格格的一片忠心?”
妤瑛见状,心生不忍,主动开口,“四爷,崔嬷嬷此举的确不妥,我已严厉训责过她,往后她绝不会再冒犯苏格格。”
当初李玉跟人打架,被罚跪两个时辰,崔嬷嬷欺凌小阿哥,福晋居然只是训责?苏玉珊忽觉福晋这规矩立得真可谓是随心所欲啊!
弘历亦觉可笑,勾唇揶揄,“如此恶劣的行径,居然被你这般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福晋这心,未免偏得太过明显!”
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妤瑛不可能对崔嬷嬷那么冷硬,“崔嬷嬷在我身边侍奉那么多年,一直勤恳本分,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四爷饶她一回吧!”
“她的罪过,岂止冒犯玉珊母子这一条?”紧盯着崔嬷嬷,弘历直言不讳,
“巫师是她所请,巫师到场后,将矛头直指小阿哥,这分明就是她联合巫师做的一场局,目的就是谋害彦彦!”
被指控的崔嬷嬷瞪大了双眼,大呼冤枉,“四爷,巫师与天人相通,那可是天人的指示啊!老奴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指使巫师呢?”
“是啊!寻常人是不可能说动巫师,但崔嬷嬷你的本事可大着呢!”眸光一凛,弘历指节微抬,会意的王进保近前一步,将一盒子呈上。
苏玉珊不觉好奇,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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