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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苏玉珊被他闹得筋疲力尽,次日一直睡到将近晌午才起来。
晌午弘历有应酬,没回府,苏玉珊和儿子一起用的午膳。
膳后丫鬟上了冰镇的酸梅汤,永璜见状,心生好奇,眼睛不住的往他额娘的碗中瞄,也想尝一尝。
今年他已有三岁,可以喝些汤品,但苏玉珊担心孩子小,胃可能受不了,便让人准备了一小碗没有冰镇过的酸梅汤,让他少喝一些。
头一回喝酸梅汤的永璜只尝了一口,便惊喜的瞪大了双眼,一双墨亮的眸子难掩欢喜雀跃,高兴得直拍手,
“好好喝!”
小孩子就是这般,尝什么都觉新鲜,苏玉珊笑提醒,让他慢慢喝,“就这一碗哦!喝完便没有了。”
瞄了瞄母亲碗中的,永璜嘻嘻笑道:“还有。”
“大人用大碗,小孩儿用小碗,按个头来分,各喝各的,不要总是肖想别人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该让着你的。”
永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额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归来的弘历正好瞧见这一幕,温声笑叹,“你跟他讲这些大道理,他听得懂吗?”
“他懂的,即使不懂,有些习惯也需要耳濡目染,不自觉的就养成了。”
“永璜还小,没必要对他那么严格。咱们的儿子可是天之骄子,合该宠着才是。”弘历认为无可厚非,苏玉珊却觉得这是大事,必须重视,
“小时娇纵,长大后养成坏习惯很难改掉,得从小培养,不能让他养成唯我独尊的性格。”
两人在如何教育孩子的事儿上稍有分歧,不过弘历平时较忙,孩子还是苏玉珊带的多一些,自然得由她做主,他也就是说说,她不听便罢。
两夫妻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苏二公子的妻子何氏求见。
弟妹何芸宁甚少来此,今日求见,估摸着是有要事,苏玉珊遂命人请她进来。
晌午弘历在外吃了酒,这会子有些头晕,他不愿应酬,便进里屋歇息去了,苏玉珊则在屋外接待何芸宁。
何芸宁来时带了许多礼品,将礼放下后,她面露愁容,苏玉珊笑问了句,
“弟妹何事烦扰?可是嘉凤欺负你了?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做主。”
深叹一声,何芸宁才道:“他倒没欺负我,只是有些事,我们意见不和,闹了矛盾。昨日他回家时突然跟我说,说是准噶尔那边一直战乱,他想去前线打仗。”
苏玉珊奇道:“这宫中侍卫做的好好的,怎的要去打仗呢?”
“他说朝廷最近在征兵,他想参报,我不让他去,他却说心意已决,我实在劝不住他,只能来找姐姐,请姐姐劝劝嘉凤,别让他去前线。”
何芸宁虽是个女人,但她长期在酒楼中,时不时的能听到客人议论外头之事,对准噶尔之战亦有耳闻,
“当年康熙爷时期,准噶尔之战断断续续的持续了数十年,此回又打了四年,仍未能平息,却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嘉凤只做过侍卫,并未当过兵,我担心他会有危险,恳请姐姐跟四爷说一声,让他劝嘉凤留在京城吧!”
苏玉珊尚未来得及应承,忽闻里屋有动静,紧跟着便见弘历掀帘出来,负手朗声道:
“这事儿我知道,让嘉凤参军打仗,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