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怎么忽然有种诡异的喜当爹的成就感?
沈弃小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江岁晚的腕,一脸严肃的说:“师尊说话要算话哦。”
江岁晚点头,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沈弃。
“嗯。”
沈弃目光还是牢牢黏在江岁晚脸上,目光灼人。
江岁晚捏了下沈弃的脸,软乎乎的,就是太瘦了,没多少肉。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师尊?”
沈弃抓住江岁晚捏他脸的手,蹭了蹭,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师尊好看。”
江岁晚无奈的笑笑,没有接话。
沈弃之前也说过,可是他这张脸平凡的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了,哪里好看?
沈弃盯着江岁晚垂下的,鸦羽似的长睫,在心里又说了无数遍师尊好看。
“好了,准备准备,去吃点东西,吃完带你回上清宗。”
“好!”
江岁晚拉起沈弃的小手“走吧。”
“嗯!”
沈弃开心的跟着他,冷冰冰的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暖意直泛到心里。
他看了眼江岁晚身边,问“师尊,你的灵宠呢?”
江岁晚拉着他下楼。
“哦,你说跟在我身边的小七吗?他不是我的灵宠。”
“啊,那小七是师尊的坐骑吗?可是它这么小……不对,它应该可以变大?”
江岁晚好笑的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呢?小七不是坐骑。”
“啊,不是吗?那小七是?”
江岁晚好看的眼微微弯起,眼眸温柔:“他是师尊的朋友。”
“师尊的朋友?师尊朋友很多吗?”
“嗯,有几个,不算多。”
“哦。”所以,师尊有很多朋友,但是只有他一个徒弟。
……
上清宗入口,雪玉山山脚。
雪漫千里,寒意无边。
江岁晚拉着沈弃站在山脚,面前是一条青石砌成的山路,石阶蜿蜒而上,渐渐隐没在茫茫雾气中。
雪从被施了法咒的木质围栏上滑落,跌入围栏外不见底的深渊。
一颗巨大的茶花树落满了雪,沉默的扎根在石阶入口一侧,其上繁花盛开,灼灼如火。
树下立着一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刻了“上清宗”几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江岁晚伸出食指在沈弃眉心点了一下,白光入体,温暖驱寒。
“来,师尊带你上去。”
沈弃抬头看他,“好。那师尊我们快走吧。”
他还不知道师尊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呢!
说完就想往前走,但是被江岁晚拉住了。
沈弃不解:“师尊?”
“别急,那山路崎岖且设有许多幻境,是给宗门中弟子历练用的,我们不走那儿。”
“哦,原来是这样。”
沈弃抬头,却见江岁晚平凡又普通的脸渐渐开始变化,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副叫人惊心动魄的面孔。
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撞入眼瞳。
姿容绝世的仙人站在艳丽灼人又冰冷的茶花树下,仙姿佚貌,就是唇色太浅,透着股脆弱的易碎感。
沈弃呆呆的看着江岁晚,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
江岁晚不解的问:“沈弃,你怎么了?”
他眼尾上挑,好似天生多情,偏偏眼皮很薄,瞳色又浅淡,剔透如冰玉,为他整个人添了一份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他关切的看着呆呆的沈弃,垂眸看人时,浅色的瞳孔透着股浑然天成的悲悯。
沈弃回过神来:“师尊,我没事。”
江岁晚点头,召出本命剑“沈弃,怕高吗?”
沈弃看着那把霜雪似的剑摇头“不怕。”
师尊是想带他御剑飞行吗?他以前倒是被族里的人绑在剑上拖行过,对他来说御剑飞行是个不太好的体验。
不过那是从前,那些垃圾怎么可以和师尊相提并论呢?
江岁晚得到回答,温和的笑着伸出手:“来,师尊带你。”
他不笑的时候清冷如天边月,山巅雪。
笑起来却温和的没了边际,一双落满星光的眼温柔的几乎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
沈弃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愣住。
江岁晚疑惑的拉起他,以为是沈弃害怕御剑飞行中遇到的风雪,安慰道:“别担心,我隔绝了风雪,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轻轻捏住沈弃的脸颊。“好了,怎么老是呆呆的?”
还怪可爱的。
沈弃抓住他温凉白皙的手指,没有说话,沉默的被江岁晚拉上剑然后飞上高空。
结界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一时间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沈弃和近在咫尺的白衣仙君。
沈弃抬头看着江岁晚,面前的人背对着他,墨发倾泻而下,身姿清隽,不染纤尘。
因为靠的近,他闻到面前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松间细雪。
沈弃看着江岁晚的背影,满心欢喜的想:这个人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他有记忆的过往里,所有人都是肮脏的,尘欲裹身的泥。
唯独眼前人是干净的,他像是天边高悬的月,如今,这轮月对他慷慨的洒下了温柔的光。
沈弃在想什么江岁晚不知道,但是江岁晚现在很开心。
出来找系统,结果还捡到了个可爱乖巧的小徒弟,此行真是收获满满啊!
不知道师兄师姐们看见他的小徒弟时会是什么表情。
有点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