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苍绿的花藤如退潮的海水般从参天古树上落下,窸窸窣窣的爬向江岁晚和黎宿。
血红的蔷薇花盛开到极致,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血红的花瓣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千双万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然后同时看向了他们所在地。
同时被几千几万双不正常的眼睛盯着,江岁晚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他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此刻也有点怵。
黎宿眼睛反而亮了,他呢喃:“真美啊……”像是漫天闪烁着的,繁星一样的眼睛。
江岁晚:“……啊?”
江岁晚震惊之余,看着朝这边蜿蜒而来的藤蔓,抓着黎宿掉头狂奔:“不好!”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先跑再说。
但是已经晚了,红雾散尽,江岁晚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圈了起来,堵住了退路。
就在江岁晚思考怎么出去时,黎宿忽然幽幽对他说:“小师弟,你看那棵树,它裂开了。”
江岁晚抬头看去,只见那棵参天的树上,树皮缓缓撕裂,露出一个个黑黝黝的洞穴。
而后,无数没有五官的“人”从洞口中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着,发出脖颈被扭断似的,“咯咯咯”的声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眼看着周围那些藤蔓就要靠近,江岁晚护着黎宿,召出了折霜剑。
“三师兄,跟紧——谁?!”一只手不知何时搭上了江岁晚肩头。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对气味极其敏感的黎宿都没有发现。
江岁晚对上了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江岁晚剑指着他,“是你?孤辰?”
黎宿探出头来,问:“你怎么也在这?”
“我?”孤辰指了指自己,看着江岁晚,说:“我当然是来找他的。”
孤辰说:“我来报仙君在灵川斩我头的仇。”
江岁晚看着四周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有些畏缩不敢上前来的藤蔓,疑惑的看向孤辰,“它们怕你?”
孤辰:“可能是吧,毕竟我血脉比它们高。”
在魔界,血脉高的往往会压制血脉低的生物。
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棘手了。江岁晚握紧了折霜剑,那些藤蔓不敢动孤辰,但敢动他和黎宿,而且,孤辰又一心想杀了他。
江岁晚戒备的盯着孤辰的一举一动。
孤辰看向江岁晚,“来,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什么?江岁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收集到的情报不是说传闻孤辰卑鄙无耻,手段下作吗?
所以孤辰现在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堂堂正正打一场”这种荒谬的话来?
仇敌之间,难道不应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吗?
孤辰看着江岁晚的眼似乎有一瞬间的笑意,而后,他挑衅的问:“怎么?瞧不起我?还是说你其实打不过我?”
江岁晚没说话,黎宿倒是不客气,“在这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堂什么?正什么?”
孤辰:“哦,那我们出去再打。”
“出去?”黎宿摇摇头,“我们出不去了哦。”
黎宿攥住了江岁晚的手腕,递给他一颗丹药:“小师弟,走了。”
江岁晚顺嘴吃了,“嗯。”了一声。
孤辰冷冷的盯着黎宿抓着江岁晚的手。
在江岁晚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周围忽然金光乍起,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浮现出来,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轰隆”一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