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赶回去遇到黎宿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地上的一个大坑里。
周围都是被炸出来的焦黑痕迹,黎宿躺在其中,一动不动,宛若安详的尸体。
江岁晚见状,立马赶过去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三师兄?”江岁晚探查了一番黎宿的气息,发现他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江岁晚松了口气,喊他:“三师兄?醒醒。”
他给黎宿喂了药,黎宿悠悠转醒。
“……小师弟?”黎宿咳了几声,咳出口血来。
江岁晚吓坏了,“三师兄怎么了?哪里还有伤吗?”
黎宿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这具身体太脆弱了。”
“老毛病了,小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黎宿擦去嘴角的血迹,掏出颗丹药吃下去,气息渐渐好转起来。
他对江岁晚说:“快去看看大师兄,他那边遇到麻烦了。”
“我就先不过去了,我疗会儿伤,现在过去了也是拖累。”
江岁晚:“可是你……”他欲言又止,虽然三师兄平时没事也会吐吐血什么的,但是他总觉得这次不太一样。
黎宿见他一脸担心,于是无奈的说:“好了,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吐血是因为刚刚被魔尊打飞了,这是刚刚撞出来的瘀血,除了有点丢脸以外,我没事的。”
“快去看看大师兄。”黎宿起身,气色看上去确实是好了不少,“我先在这休养一会儿。”
江岁晚犹豫片刻,见黎宿已经盘腿坐下,于是在他身前画下一个阵法,阵法蔚蓝的光隐入黎宿额头,画完阵法,江岁晚依旧不放心,于是在空间里找了找,掏出来个巴掌大的玉石挂坠递给黎宿。
“师兄把这个戴上我再走。”
黎宿闻言,接过玉石吊坠挂在身上,“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黎宿朝江岁晚露出个苍白的微笑:“你师兄我可是最惜命的了。”
江岁晚这才放心的去找裴书宴。
黎宿闭着眼睛打坐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黎宿唇角和眼尾都开始渗出鲜血。
那蜿蜒的血迹越流越多,止都止不住,黎宿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一片浓稠的血色,衬的脸色越发苍白。
好困,好累,心脏好痛,头也好痛,浑身都疼。
他果然不适合杀人,刚刚那魔头太难对付了,明明看上去比他还脆,结果难缠的要死。
好在那魔头也不想和他纠缠,居然当着魔尊的面溜之大吉了。
黎宿想,等这次回去了他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睡他几个月的觉。
黎宿深呼一口气,却被喉咙间涌上来的鲜血呛到了。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味道,像是沾着无数人身上的血,很是腥气。
有人在朝这边靠近。
顾不了身上未清理的血,黎宿不动声色的收敛了气息,他如羽毛般轻轻跃起,就近飞到了一旁参天的树上。
窸窸窣窣的响动声过后,草丛后面走出来个仙门弟子,破破烂烂的白色衣袍上满了血迹,看他衣袍上的标志,是雪云宗的弟子。
那弟子警惕的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才靠着树坐下来休息。
他腰上被开了个洞,血流不止。
黎宿蹲在树上细细观察,感叹到,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年轻人。
他正想着,头顶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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