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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上)(说明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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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

    乌桓和鲜卑是世仇,征乌桓,他们要担心老家被鲜卑打。

    应劭驳之曰:“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

    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旋踵为害。

    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

    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钞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

    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其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

    鲜卑不服管教,容易酿成兵祸,不如选择西羌。最后朝廷讨论,应劭的方案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六月,以讨张角功封张让等十二候。

    皇甫嵩和西凉叛军打了个拉锯战,等到中平二年(185)七月,张让、赵忠等宦官就进谗言,说皇甫嵩以战养战,拥兵自重,所费甚多等等。(前文已经提到皇甫嵩奏书封了赵忠华丽的老家。)天子就将皇甫嵩撤了,免去左车骑将军等职务。

    在此前,由于皇甫嵩迟迟不能战胜凉州叛军,朝廷就是否放弃凉州召开了朝会,司徒崔烈认为应该放弃凉州,理由也很简单,凉州天高皇帝远,叛乱频发,朝廷为凉州每年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凉州问题却迟迟不见好转。

    (最大最长的一次羌乱于安帝永初元年开始,直到灵帝建宁二年107-169差不多乱了60年。羌乱的导火索很为简单,汉要发羌征西域,羌人不愿意远屯,遂发兵反,出塞与塞外的羌人联合,就跟现在北宫伯玉造反方式一样。)

    傅燮提出反对:“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犹曰“哙可斩也。”

    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籓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动,陛下卧不安寝。

    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帝纳其言。(傅燮传)

    (王符就西羌问题曾经进行过深刻的分析:“往者羌虏背叛,始自凉、并,延及司、隶,东祸赵、魏,西钞蜀汉。五州残破,六郡削迹,周回千里,野无孑遗;寇抄祸害,昼夜不止,百姓灭没,日月焦尽。

    而内郡之士不被殃者咸云:“当且放纵,以待天时!”用意若此,岂人心也哉?前羌始反,公卿师尹咸欲捐弃凉州,却保三辅,朝廷不听。后羌遂侵,而论者多恨不从惑议。

    余窃笑之,所谓媾亦悔,不媾亦有悔者尔,未始识变之理。地无边,无边亡国。是故失凉州则三辅为边,三辅内入则弘农为边,弘农内入则洛阳为边,推此以相况,虽尽东海犹有边也!……(这是对崔烈提出弃凉州有力的反驳,不知当时傅燮是否引用了他的话)

    前日诸郡皆据列城而拥大众……然皆不肯专心坚守,而反强驱劫其民,捐弃仓库,背城邑走。由此观之,非苦城乏粮也,但苦将不食尔!……

    谚曰:“痛不著身,言忍之;钱不出家,言与之!”假使公卿子弟有被羌祸朝夕切急如边民者,则竞言当诛羌矣!

    今苟以己无惨怛冤痛,故端坐相仍;又不明修守御之备,陶陶闲澹,卧委天听,羌独往来,深入多杀。己乃陆陆相将诣阙,谐辞礼谢退云状。

    会坐朝堂,则无忧国哀民恳恻之诚,苟转相顾望,莫肯违止。日宴时移,议无所定。已且须后,后得小安,则恬然弃忘。旬时之间,虏复为害,军书交驰,羽檄狎(xiá)至,乃复怔忪如前。若此以来,出入九栽。……

    一人吁嗟,王道为亏,况百万之众叫号哭泣感天心乎?”)

    八月,使司空张温领车骑将军讨北宫伯玉,同行者孙坚、陶谦等。拜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并统于温。

    发幽州乌桓三千突骑随张温讨凉州,结果由于钱粮没有给到位,乌桓兵半路全跑了。

    《刘虞传》:后车骑将军张温讨贼边章等,发幽州乌桓三千突骑,而牢(láo)禀(bǐnɡ)逋(bū)悬(xuán),皆叛还本国。

    中平二年(185)九月,司空杨赐死(杨彪的父亲,刘陶的老上司。)

    十月。

    谏议大夫刘陶上言:“天下前遇张角之乱,后遭边章之寇,今西羌逆类已攻河东,恐遂转盛,豕突上京。

    民有百走退死之心,而无一前斗生之计,西寇浸前,车骑孤危,假令失利,其败不救。

    臣自知言数见厌,而言不自裁者,以为国安则臣蒙其庆,国危则臣亦先亡也。谨复陈当今要急八事。”

    大较言天下大乱,皆由宦官。宦官共谗陶曰:“前张角事发,诏书示以威恩,自此以来,各各改悔。今者四方安静,而陶疾害圣政,专言妖孽。州郡不上,陶何缘知?疑陶与贼通情。”于是收陶下黄门北寺狱,掠按日急。

    陶谓使者曰:“臣恨不与伊、吕同畴,而以三仁为辈。今上杀忠謇之臣,下有憔悴之民,亦在不久,后悔何及!”遂闭气而死。

    前司徒陈耽(和曹操一起上书言时政)为人忠正,宦官怨之,亦诬陷,死狱中。

    十一月,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因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之,围榆中;又遣中郎将董卓讨先零羌。慎、卓并不克。

    鲜卑寇幽、并二州。

    《董卓传》:夜有流星如火,光长十馀丈,照章、遂营中,驴马尽鸣。贼以为不祥,欲归金城。卓闻之喜,明日,乃与右扶风鲍鸿等并兵俱攻,大破之,斩首数千级。章、遂败走榆中,温乃遣周慎将三万人追讨之。

    温遣周慎将三万人追之。参军事孙坚说慎曰:“贼城中无谷,当外转粮食,坚愿得万人断其运道,将军以大兵继后,贼必困乏而不敢战,走入羌中,并力讨之,则凉州可定也!”

    慎不从,引军围榆中城,而章、遂分屯葵园峡,反断慎运道,慎惧,弃车重而退。

    温又使董卓将兵三万讨先零羌,羌、胡围卓于望垣北,粮食乏绝,乃于所渡水中立以捕鱼,而潜从下过军。此贼追之。决水已深,不得渡,遂还屯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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