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休息的员工,在收银台拿了夏小意的书包。
胡宴煦拆着纸箱问:“何老板,拿小意的书包弄啥子?”
“那小孩想起来还有点作业没写完,急哭了怕丢人,不敢下来拿。”何肆莞尔道。
胡宴煦笑道,“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着急。”
大壮抱起一箱检查好了完好无损的茶叶往库房走,“老胡啊,小姑娘也是有尊严要面子的,待会下来了你可不能说这话。”
“你老胡我还没老糊涂,不至于。”
“没老糊涂就行。”
何肆勾了勾唇,带着书包上楼。二楼也有卫生间,小姑娘脸皮薄,免得她尴尬,他放下书包很快离开。
跨过地上的纸箱,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小意的晚餐留出来让她带去学校吃。
上了车,他拨通夏初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夏初含糊不清的声音,“吃饭呢,有事?”
“小意穿多大码的裤子。”何肆问。
“咋的,你要给她买?”
“她裤子弄脏了。”
那边沉寂了半晌才回答,“s的,你…那个什么,啧,顺便再买一下那个啥。早上走的急,书包是我给她收拾的,光顾着往里面塞作业了。麻烦了,好兄弟。”
说完,不待何肆再问话,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
何肆:“……”
·
夏小意拉开书包夹层的拉链,没在里面看到想要的东西,无助的站着,一动不敢动。
暗骂夏初知道给她冲红糖水,不知道给她拿……
夏小意叹一声,抱着书包愧疚的责怪自己太容易情绪化。她哥哥也是个男人,哪有那么的心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煎熬的要命。
她现在根本下不了楼。
就在夏小意要脱外套系腰上,准备下楼就溜的时候。
何肆如救世主般出现,他提了个袋子,许是因为走的急,脸上有抹淡淡的粉。
见她眼眶微微泛红,他把东西放下,抓着车钥匙的手抬到一半把钥匙放下,再次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这是作为女孩子无法避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用觉得难为情。哥哥不会挑,买的店员推荐的,先将就一下,嗯?”
语气温柔的要命。
可她总在他面前,这么的丢人,洋相百出。
夏小意抹掉要掉出来的眼泪,应一声,拿上袋子进了卫生间。
袋子里装了条吊牌未拆的裤子,是她的尺码,还有一包被小袋子装着压在裤子下的卫生巾。
夏小意换好出去的时候,何肆不见了踪影,桌上多了一杯水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画了一个笑脸的小表情并配文“咕噜咕噜”。
是他写的字。
她破涕为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是热的,却不烫口。
夏小意喝了几口,暖和了整个身子,她把袋子里换下来的裤子装进书包,拉好拉链背上下楼。
何肆给她买的裤子裤腿上有蝴蝶结的绑带,但和她今天穿的牛仔裤是一样的颜色。她拿着给她打包好的外卖走出去,跟他们道别,也没人发现她换了裤子。
昏暗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月亮小小的、远远的挂在天边。街边的路灯亮了,晚风一吹,夏小意弯着唇笑了。
这个人,太过温柔细心。
让她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