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给师尊的。”他弹了一下小魔的脑门,“你可真行,也就是我师尊脾气好。”
还未走到青懿长老的院落,远远的便闻到了一阵阵药香,青懿长老此人为人放荡不羁懒散的很,自己的住所都不收拾,门上连个牌匾都没有,左右对联似的写着几个飘飘洒洒的大字。
“水光潋滟晴方好,闲来无事莫进门”
横批:
“人畜勿入!”
君如故呼出口气,刚要敲门却发现这大门都是虚掩,轻轻一推便发出了“吱嘎”一声老年房子的沧桑响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院内便传来了一声高昂的骂声,“谁啊,哪个牲口又来我这干什么?作死吗?”
君如故不知如何评价,扣了几声大门。“青长老。”
“呦,来啦?”青懿正毫无形象的在躺椅上晒太阳,左手拿着一个没有巴掌大的紫砂小壶,右手拿着一本《神农百草经》,精神矍铄的朝着门口望来。
君如故嗯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这院子。也只瞟了一眼,实在是没有去看第二眼的欲望,一百多岁的人了,比她这个二十多岁的还不会收拾院子。满院的破烂到处堆积,药框用具摆了满地,也不知道是野花还是专门种的花长的几米高,姹紫嫣红开放着过于艳丽的色彩,角落连蘑菇都长得比别的地方大上好几倍,也不知道有毒没毒,不知道根在哪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四面墙壁,这诺大的院落,竟是连个下脚地都没有。
“来,坐。”青懿随手撇下书,将旁边盖满的瓶瓶罐罐的往地上一推一推,叮叮当当一阵响动之后,露出了一张靠椅的一角。
君如故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青长老,我就不坐了。”
“我一天天的是不是要提着你耳朵叨叨才能让你消停?刚给你收拾完没几天怎么又乱成这样?是不是管不了你了?一天天的叮叮当当弄什么呢?你这个老不死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卷着裤腿挽着衣袖的女人从屋里骂骂咧咧就走了出来,一见到君如故忽地一顿,尴尬轻咳了两声又狠狠剜了青懿一眼,“来人了你就不能吱一声吗?你是死的吗?鼻孔下面那张嘴只会吃饭不会做别的是吧?”
君如故:“......”
青懿唉——了长长一声,“我说妹子,你能不能别跟我娘似的这么叨叨啊。”
出来的这一女人正是青懿长老的妹子青歌长老,也唯有在桃源一梦同样一把年纪的青歌才能一天天的这么教训一百多岁青懿了。
“你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收拾一下,你这是狗窝还是猪窝?”
“烦死了!”青懿孩子似的哼了一声,两腿一摆将面前的破烂都踢到了一边,“行了吧?”
青歌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拧他耳朵,“打住打住,这还有人在!”
君如故也不想在这多待了,“青懿长老,青歌长老,我那徒儿在哪?”
“你徒儿你上我这来找?”青懿抓了抓本就不多的白发,“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青歌一巴掌拍上他脑壳,“你个老东西,老糊涂了吧?前几天那个女的,叫柯莫儿的,半死不活骨头断的差不多的那个,你忘了?”
“哦~~”青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也不应该来我这啊。”青懿一指身后的小楼,“在里头呢,自己去找吧。”
君如故发自内心的问了一句,“青懿长老,您这院内这么乱,病人怎么出的了门?”
“这话问的。”青懿瞄了君如故一眼,“我这的都是重病伤患,有哪一个是能下的来床的?反正也没法下床,你管我院里乱不乱呢?”
青歌朝着屋内一指,“在最里面左边的那间,你自己进去找吧。”
君如故还欲再言,青歌已经又开启了她的河东狮吼,君长老只能在心里预祝青懿一把年纪抗住,自顾自的往楼内走去了。
许是刚被青歌长老打扫完的原因,这楼内还是清香淡雅的,君如故顺着青歌说的最内侧的一间房,推门走了进去。
“师尊?”柯莫儿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只有两只眼睛还能动几下。
“嗯。”君如故示意她不用动,“如何了?”
“青长老前几天说没什么事了,劳烦师尊还亲自过来一趟。”
君如故没说什么,右手搭上她的手腕探入一抹灵气在她周身走了一圈。
“伤的很重。”不过确实已经没有危险了。
“师尊,弟子办事不力。”
“好了。”君如故抽回手指,“下次若是遭遇拦截,不可如此了。”她道,“打不过就不要硬抗,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自己交待。”
柯莫儿心尖一动,“......师尊?”
“好了,你安心养伤吧。”君如故站起走了一步,背着她道:“你有十六了吧。”
“嗯,有了。”柯莫儿抿唇问道,“师尊,怎么了?”
君如故没再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青长老,我先走了。”君如故对着耳朵被拧的通红的青懿行了礼,回到了樱花苑。她这边屁股还没坐热,那边就来事了。
几名弟子敲打着樱花苑的大门,“君长老您在吗?君长老!”
“何事?”
那几名外门弟子几个人几张嘴说什么的都有,君如故听了好一会实在分辨不出来,随便指了一个弟子,“你说。”
“君长老不好了!邵长老把费师兄和梁初师妹带走了!”
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君如故有点烦闷的瞧了那弟子一眼,“怎么回事?”
“君长老!费师兄昨晚上带着梁初师妹偷偷下山被潘长老撞上了!”那弟子深吸了口气,“昨夜里费师兄说是您让他们下山的,潘长老才放他们走了。结果今早上知道您这半个月都没出过藏书阁,这才知道费师兄是在骗他,现在正在打他们板子呢!”
君如故真是哭笑不得,怎么偷下山被抓包了还要找她来顶锅?
一路到了戒律堂后,一众弟子远远的在外围看热闹,里面跪着两个人,慕秋雨跪着不出声,梁初跪在一边低头求饶,费鑫则被压着啪啪的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