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男人“啧”了一声,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我说你屁话这么这么多,有老赖在,我们这么会打不过?”
老赖就是跟在旁边很少说话的那个男人,听见干瘦男人点他的名,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尖嗓子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不出两分钟,几人来到司墨雪房间门口。
保安伸手拦下干瘦男人,露出别在腰间的小型枪影:“你干什么的?”
干瘦男人立即谄笑着抓住他的手,趁机往他口袋里塞进一袋格瑞币,压低声音说:“老哥,咱兄弟几个找那小姑娘有点事,这是一点心意。”
保安另一只手隔着口袋颠了颠袋子的重量,脸上露出笑容,然后使劲干咳一声,故作严肃的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进去吧。”
“谢谢老哥帮忙......”
司墨雪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没想到几人竟是直接冲她而来。
一共三个人,除去一个扭扭捏捏地站在门边,另外两人看向司墨雪的眼神就像许久未见荤腥的饿狼一般。
“你们要干什么?”司墨雪双手抓住床沿,警惕地开口。
“要干什么?”站在前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双双露出猥琐的笑容,“你说呢?小姑娘。”
“......”司墨雪虽然年纪尚小,但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
她默默握紧拳头,暗自发誓——但凡对面敢轻举妄动的话,她绝不会让他们站着出这个房间。
对面的男人一边喘着气笑,一边慢慢朝司墨雪走去。
司墨雪也绷紧肌肉,黢黑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二人,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时间仿佛地动山摇,尖嗓子和干瘦男人摔倒在地。
“发、发生什么了?”尖嗓子颤巍巍的问道,声音抖得变了调。
震摇刚刚开始,他便尖叫一声,窜到干瘦男人脚下,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他的脸不知何时在地上磕破了,流出血来,此时用手一抹,像是糊了满头满脸的血一样。
“X的。”干瘦男人低头冷不伶仃的看到尖嗓子的花脸,吓了一跳,“老子没给地震晃死,先给你吓死了。”
老赖在房间刚开始摇晃的时候便扶住了墙,没有跌倒。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又是一声巨响。
“轰——”
这次房间摇晃的程度远远超过上次,墙壁上出现龟裂的裂痕,墙皮也簌簌的落下来。
尖嗓子张了张嘴想要发出疑问,然而话没出口,就变成了尖叫——第三声巨响来了。
看似花了很久,然而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娘的,爆炸了。”老赖不愧为三人中头脑最清醒的一个,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一马当先冲向门口。
第四声轰鸣响起,墙壁终于不堪重负。一块巨大的水泥板从天花板掉下来,正好砸到了跑在最前的老赖头上。
老赖瞬间被开了瓢,一时间红白齐飞。
“啊啊啊啊——”鲜血混合着脑浆子飞到尖嗓子脸上,他甚至尝到了混合物腥甜的味道。尖嗓子顿时软了手脚,一边后退一边没命大叫着,裤裆也渐渐的湿了。
干瘦男人见尖嗓子挡了他的道,直接狠狠一把将他推开。尖嗓子被猛的一推,脚下不稳,跌倒在地,此时一块裂开的天花板刚好掉了下来,砸中了他的脸,尖叫声止。而干瘦男人早已逃出房间。
司墨雪在第一声轰鸣响起的时候,就躲到了床下,侥幸没有被坠落的水泥板砸到。
轰鸣声间隔越来越短,房间在一次接一次的爆炸中尽数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被掩埋在废墟中的司墨雪挣扎着起身,推开身上被砸变形的铁床,一路刨出废墟。
斗兽士的休息房间位于最顶层,与地表不过数米之隔。这也恰好帮了司墨雪一把——她刚从废墟中爬出来,就发现自己站在塔尔塔罗斯荒原之上,身后是一个斗兽场被炸毁后形成的巨大沙坑。
爆炸发生的时候,除了司墨雪在休息室里,主持人和大部分观众都聚集在观战台上——那也是爆炸最为集中的地方。司墨雪就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司墨雪在沙坑边缘刨了一会儿,刨出了被砸死的保安的尸体。她嫌弃地取过别在保安腰上的枪,把枪上的血迹在保安身上抹净,又从保安身上摸出所有的子弹。
一切收拾完毕,司墨雪这才踢了尸体一脚,目送尸体翻滚着落入深坑底部。
脚下的黄沙不停地向废墟深处流去,发出“沙沙”的轻响。不出两日,这个新形成的巨坑就会被黄沙掩盖,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天地间早就被浓稠的夜色覆盖,只有一点苍白无力的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落到塔尔塔罗斯荒原上,勉强可供人看清前路。
脚下的流沙地面积还在不断扩大。这里死了好多人,即使有了黄沙的掩盖,血腥味还是透了出来,不知会引来什么。
司墨雪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她不敢久留,抓紧离开。
然而没走多远,还没从侥幸逃脱的喜悦中缓过来,司墨雪全身的血液就骤然冷了下来。
在她的前方,一个庞然大物慢慢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扭曲放大、似人非人的脸。
是一只尸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