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苏婵给自己的药已经没了,何况对付这么多人。
他悄然从后门出了别院,骑马过于醒目,他只能依稀按照记忆往原路返回。
匆忙间他提上了自己放在饭厅的包裹,里面只有一套衣裳和她做的牛肉干。
江屹舟无法进昭城报官,那是他们的地盘,一定会派人在城门守着的。
既然是林知县介绍的,那就由他出面解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是他想不通,这难道不就是一桩生意吗?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为了这批货?
若不是苏婵给他的药,怕是他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婵给他药的时候,还塞了一张字条。
上面说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但一定不能触碰,因为这东西可以烧毁一切东西。
他当时滴在绳子上试了试,两根手指粗的麻绳,竟然瞬间就被融了。
苏婵大概是担心他路上碰到劫匪之类,被绑了就能用得着。
谁能想到,竟然真的救了他一命。
他紧了紧包裹,加快了脚步,等到了前面驿站,就可以买马了。
死里逃生,他更加迫切的想回去看见她。
此时的江家,也是气氛凝重,静默无声。
江置站在窗前,眼神阴郁,身后床榻上,脸色苍白的陈兰还在不停啜泣。
相公从回来,知道自己流产后就没说过话。
她害怕这回是真的惹他生气了,什么都没争到,孩子还没了。
“相公,都,都是苏婵,要不是她躲了一下,我也不会扑空摔倒的。”她哭喊道,“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
“够了!”江置阴沉着脸,“一步一步,你们把她逼的分家到离开江家,现在连孩子也……陈兰,你为什么这么蠢?!”
“相,相公?”陈兰吓得缩了缩脖子,她从未见过脾气温和的江置这个样子。
“我去睡屹舟的屋子。”他抱起自己的被子,“等你做完月子,我们就和离。”
“和离?!你说什么?”陈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相公,你不能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是你自作自受,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再跟她作对,不要再瞎折腾。”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陈兰,我已经忍够你了。”
说完不顾她的哭喊,毅然摔门出了房间。
夜晚的风有些凉,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却也让脑袋更加清明了些。
他不爱陈兰,从没爱过。
之前碍于道德,碍于婚约,后来因为孩子,他都没道理不顾这个家。
而且苏婵……她已经嫁了人,就算她不愿意当共妻,应当也会从三人里选一个。
可现在,她把孩子作没了,他忽然就没了负担。
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护好孩子。
而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苏婵竟然脱离了江家。
也就是说她不是任何人的女人,她是个自由的女儿身。
他抬头看了眼清亮的圆月,难道说,这真的是天意吗?
他进屋将炉子点好,洗了把脸钻进被子里,之前的半年时间,都是苏婵睡在这张床上。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那样的女子,怎么是山野莽夫能配得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