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着玩的,犹豫片刻,忽必多还是表了态。
“他说要。”
苏紫紫不明白李怀唐为何如是问,可还是忠实地在他们之间充当起通译的角色。
毫无心理准备的忽必多感觉到刀光一闪,左脸传来了剧痛。
“喏,你要的耳朵,给你。”
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捏在李怀唐的手上,呈现在忽必多眼前。
忽必多明白,他已经成了独耳龙,片刻的傻楞后,就情不自禁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夸张的叫声足以掩盖失去耳朵所带来的痛楚。
与忍俊不禁的光明部将士相比,忽必多是又惊又怒,贵为一国之君的他养尊处优,何曾受到过如此的侮辱和痛苦,可还没等他发作,苏紫紫变异的声音再次传来。
“剩下的那只耳朵你还要不要?”
本能和直觉告诉忽必多,这次不能再说“要”。
“不要!”
忽必多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话一出口,他又感觉到有些不妥,具体哪里不妥,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不要?那就奇怪了,不过我乐意为国君效劳。”
李怀唐笑意盈盈地说道。
“不好!”忽必多的心咯噔一下,他突然想明白过来。
又是一道森寒的光芒,右脸传来同样的剧痛告诉忽必多,仅剩的那只耳朵又没了。
忽必多凄惨的嚎叫,将苏紫紫的笑意给堵在喉咙里。
李怀唐的黑色调笑再次响起,犹豫片刻,苏紫紫还是将原话转告给忽必多,一张俏脸却不忍地转向别处。
“你的左眼还要不要?”
在蛮横和血腥的面前,忽必多仅存的,赖以充作门面的,最后一点点的侥幸、威严和硬气瞬间消失,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从两耳位置传来的钻心痛楚和尊严,连忙乞求:
“好汉饶命,将军饶命。”
见到忽必多服软,李怀唐轻蔑冷哼一声:“你的士兵似乎很欣赏这场游戏。”
忽必多终于识时务:“通通给我放下武器,护都,给我放下武器,跪地受降。谁不听,我就杀谁!屠他九族!”
“不,国君,放下武器,我们就完蛋了。让我们回城,我会想办法救出陛下的。”
护都很纠结,对方的横蛮和国君的怕死远超他的想像,再不济,大军退回城里,最多支付赎金就可救回国君,想必这些劫持国王之人也不想鸡飞蛋打。如今,对方的态度很有可能不是为了金钱,如果,如果是所谋者大,那就不堪设想…….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给我把他砍,砍死!”
忽必多恼羞成怒。
“放下武器吧,护都。”
乌蒙很无奈,护都是他的儿子,在这风口浪尖上,唯有服从国君的命令,否则,就算熬过眼前的危机,也不知道来日国君将如何解读。
不知道是威胁的作用,还是命令的作用,所有的史国士兵,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全体思想空前统一,高度一致:国君的意志不可违。
“哗啦”一声,史国士兵们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乌蒙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局势已定,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