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俘虏们的怒火,横竖是死,干脆就先杀死据点里面的突骑施人先,也好为死在布哈拉的亲朋报仇。
“去死!”“砍死你!”
赤着上身的俘虏们越过了木墙,和里面的人展开激烈的战斗。在昏暗的月光下,根本就不能分辨出对方的身份,只要是和自己不一样不穿衣服的,或者穿衣服的,都一律毫不留情地砍杀。
俘虏的数量毕竟要少于据点里面的敌人,而且,他们也不是富有战斗经验的突骑施人的对手,守军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放!”
李怀唐喊出了命令,并带头射出了手中的弓箭。然后拔出弯刀,吆喝着策动战马,朝那低矮的木墙奔去。
数百支羽箭被抛射进了木墙之内,不分身份尊卑,将数十人钉在了沙砾上。
上千的马蹄沉重地击打着大地,尽管这里是沙漠,可奔腾的马蹄声还是震撼了大度莫的部众。许多人被吓得脸无血色,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李怀唐还没跃马过木墙,大度莫的乌合之众再次崩溃。
无可奈何的大度莫接受了迦木的建议,留得狼牙在,不怕没肉吃。他一声不吭地骑着战马从另外一面的木墙逃了出去。结果,他的逃跑,导致了一场逃亡比赛。
“找到淡水没有?”
李怀唐第一时间就是关心这个问题。
护都摇了摇头,狠狠道:“大度莫已经破坏掉了所有的木桶和水袋子,那个泉眼,水流量小得可怜,而且水源之下,也被大度莫埋了尸体。”
其实,木桶和水袋子是大食人在大度莫发动进攻前破坏掉的。至于掩埋尸体破坏水源才是大度莫的主意,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期停留。
“该死的。如果让我抓到他,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李怀唐一脚踢飞了一个俘虏,犹不解恨,一刀又砍翻另一个俘虏。
护都劝住了双眼赤红的李怀唐,冷静道:“我们目前储备的水,只够两天使用,如果做最大的节省,顶多就够五天。但是,有战斗的话,淡水的消耗只够维持一天。”
“这些俘虏,都给我砍了。让那些新兵去砍,然后把尸体抛弃在木墙百步之外。”
李怀唐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这些俘虏的命运。
“那些赤身的也砍了吗?”
护都望着跪了一地的俘虏,足足有四百多人,其中一百多人是赤身的。他们刚才也是为光明三骑立了功的。
李怀唐看了他们一眼,从牙逢中崩出一个字:“砍!”
没办法,留他们在,只会消耗宝贵的水源。放他们走,他们很快就会像刚才一样,被逼着赤着身,拿着刀来攻击自己。
护都领命,转身而去。
今天最痛苦不是大度莫,而是李怀唐从布哈拉选来的那一百多名新兵,这些人大部分奴隶出身,苦累都不怕,只是没有杀过人。长久的奴隶经历,让他们遗忘掉了曾经隐藏在骨子里的血性。这次,李怀唐让他们过足了“瘾”。一场规模盛大的屠杀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俘虏的处理过程相当血腥残忍。几乎所有的新兵都无法一刀就完成他们的使命,有的人居然砍出了十多刀后,才被身后的老兵放过。
可怜的新兵们,不但要承受着视觉上的冲击,两只耳朵还得忍受那些俘虏,在临死前发出无助的求饶声和凄厉的嚎叫声。新兵们不但翻江倒海地吐了,有的人还嚎啕大叫地哭起来。
处理俘虏的现场,到处是碎肢,鲜血染红了附近的砂砾,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呕吐之后的酸臭味,随着清淡的夜风,远远地传了出去。高高在上的月亮女神,仿佛也不忍看见人间这残暴一幕,唤来了一片淡云,遮挡住了她那高雅的脸庞。
透过黑夜,李怀唐望向北面,他知道,这个陷井还没有结束。
沙漠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低沉的,隐隐包含着那凄凉的哭泣
哀求声。这是大漠里特有的砂砾声,难道它们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