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嚷嚷着,“你跑什么呢!人家早走了!”
海大人听闻沉下脸,“啪”地放下筷子,斥道,“你倒替宁儿做起主来了,快退回去!”
锦儿拎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跑到巷子外,哪里看到送礼人的影子?
瞧着手里的锦盒,锦儿只能垂头丧气回来,对着那一堆礼物直发愁,“这下可麻烦了!净给小姐添乱了!”
上回戚云儿送来银票事的阴影还在呢,这成天提心吊胆的,她是绝对不敢收任何别人的一点东西哪怕一片纸脚呢!
这倒好,海灵儿倒收回这些东西了,谁知道送东西的人是不是包藏了祸心?唉,可愁死了!
海灵儿不以为然,“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宁儿这么出息,人家巴结着是好事呢!难道当官就像咱爹一样,门可罗雀!再说过个节哪个当官的不得收一批礼物!没礼物收说明官运不怎么样!”
海大人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闭嘴!你没当过官还反倒论起为官之道来了!”
海灵儿不服气顶道,“哼,爹倒是官声好,可不还是家徒四壁!那宁儿当官还有什么意义!”
“混账东西!”海大人动了怒,“这是宁儿的家,你这几天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若是手再伸长半点,看我不打算你的腿!”
海灵儿顿时愣住,转身跑进房间里“嘤嘤”委屈哭起来。
海夫人不忍,给海大人使了个眼色,“她才回来,说教即可,你何须这样疾言厉色?”
海大人怒火未消,“这官场之路险之又险,她什么都不懂!为官之人,这‘贪’字是第一大害!如今宁儿有先见之明,她却替宁儿做糊涂事!”
海灵儿在屋里边哭边辩解着,“左右不过是些礼物,又不是银票!”
一说到银票,锦儿顿时红了眼圈,“大小姐,您快别说了,小姐对外人是慎之又慎,从来不让人上门,从来不收人家东西,有话都是到府衙去说,我就一次不慎,险些害了小姐,如今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您可千万别办糊涂事了,少不了将来都要算到小姐头上的.......”
海大人一听锦儿这么说,忙问怎么回事。
锦儿抽泣一下,把戚云儿给她银票保管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要的事了出来,“那崔安上回来还口口声声说小姐要大祸临头了,到现在我都提心吊胆,唉,可不敢再这样了.......”
海大人叹口气,“行走间谁知谁是好心还是祸心,往往是一时不慎,万劫不复.......”
海宁坐在马车上,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直到出神地看着红彤彤的落日一寸寸落下,快要到半山腰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这次皇上竟然亲自在马车停的地方迎接她,绿树掩映之下,落日的余晖透过参天大树的缝隙,投下金色的光芒,照在一身玄色的常服的皇上,更显得眉目疏朗。
见她下车,唇角含笑,“宁爱卿,一路辛苦了。”
海宁走过去,弯身见礼,却被皇上伸手扶住,在她耳边悄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却觉得一个时辰如同三秋那般长.....”
海宁啼笑皆非,却是脸红耳热,垂眸当没听见。
青石台阶上,皇上在前,海宁在后一点,只听皇上问道,“朕听说那个首犯吕月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