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媒婆忙应是,柳氏更开心了:“早就听闻陈老爷您家家风严谨,书香门第,前朝三品之后,今儿我也是开眼了,真真的百闻不如一见,您呀就是那天上的白云,我们这些人平时看看已是荣幸之至,那能想到有一天还能离白云这么近呢。”
柳氏巧言奉承,陈员外被拍的舒心。
尚晚棠胃里却翻腾的厉害,刚压下呕吐的不适,就听见柳氏说:“棠儿,你进了陈员外的门,以后就是有人侍奉的五奶奶了,到时可别忘了娘呀。”
那可是绝对忘不了的,随即看向陈员外朗声道:“陈,陈,老老老爷,我是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但是我娘说了,我年轻呀,我能生呀。只是今天真的是意外,寒气浸体我估摸着怎么也要调理个三年五载,但我身体好绝对用不上五年,估摸这三年就成,您老人家放心三年后我保证尽心服侍陈员外,到那个时候,哎!准给陈员外您生个白白大胖小子。”
陈员外前半截听得心里舒坦,嘴角上挑,听到后半截嘴角的笑容就凝滞在了白须下。
他那有时间等上个三五年?看着尚晚棠眼里露出鄙夷,果然是村妇家的野丫头,粗鄙的很!
生子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挂着嘴上,当着这么多人,粗俗!
我陈家是出过文官的家门,这样的丫头也配给我陈某人生儿子?”
尚晚棠余光瞄到陈员外的神情,看来效果不错。
柳氏看到陈员外不悦,忙打起圆场:“老爷,您看我家丫头这心多诚呀,古言心诚则灵,想必一索得男不是难事。”
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但也不代表可以大庭广众下阔声闲谈。
陈员外更是不悦,越看柳氏越不顺眼怒道:“婚事就此作罢!”随即转身离开。
众人……
柳氏五雷轰顶,清醒欲追赶被家丁拦下,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个金元宝远离自己。
尚晚棠饶有兴致的欣赏眼前这幕大戏,陈员外是什么样的人?年老但衣着得体,胡须都修理的整整齐齐,可见此人必定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
原身的记忆里他们夫妻二人恩爱多年始终没有纳妾,如果不是突发意外,怎会这么着急纳妾,想必身体是主因,所以她才说三五年。
果然听见三五年陈员外的面色就不好了。这种家境的人最重礼法,一个乡间野丫头几句貌似的无心之语,他们定会接受不了的,时间加性格,寥寥几句直中要害。
柳氏慌了,媒婆也慌了,没成她也没好处,这段日子就白忙活了。
她不敢追陈员外,心中恶气难出,狠狠的瞪了柳氏和尚晚棠一眼。
尚晚棠不在意,心里还有些想笑。
可柳氏在意呀,这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媒婆了,想要把那死丫头卖上个好价钱,非要通过她不行。
眼看陈员外态度坚决,柳氏忙拉住媒婆:“婆子您心善人美,您看着如何是好呀?”
媒婆冷哼:“如何是好?你这投湖又退婚的姑娘,你还想谁家会明媒正娶吗?我看呀,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吧,老死家中也挺好!”
柳氏更慌了,她可是两手准备的,一是为了尚晚棠这个死丫头亲生母亲留下来的那一盒首饰,只是老尚这些年看的紧,她也没瞅见过,老尚走后才见到,一对金戒指,三对玉耳环还有两个她都没见过的掐丝手镯,这些东西看的她双眼放光,没见到是一回事,看过了哪里还会松手?
想必这丫头也是不知道她娘给她留下多少东西的,柳氏双手一拢,这些东西从此就是她的了,谁也别想拿走。
一日上午两个媒婆不约而同的上门提亲,柳氏才发觉原来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可以嫁人了,那当然要卖个好价钱,阿,不对是找个富贵人家,挑来选去就择了陈员外,可这死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成想居然还敢投江。
“别别!您老消消气”柳氏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媒婆手里,媒婆摸摸手上的几锭碎银,语气缓和了不少。
“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咱们村就这么大,谁家有个风吹草动也瞒不住,你家姑娘这事,现在只怕邻村都知道了,想要挑人那是不行了,但是谁家要是想娶小,我到是能帮你张罗张罗。”
忽的媒婆脑中闪过一个人,随即眉眼弯弯,低声问柳氏:“想要多赚彩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