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在荒漠撒下一道残忍的血。
烈国是炎热的。
土,是松软的。
血一下就沉了下去,透着暗色。
“好美……”
顾昌费喃喃着,眼中出现了嗜意。
疯狂的杀戮之心。
烈国小官的乌纱帽,滚到他脚边。
这样的乌纱帽,真是顾昌费从未见过的粗陋。
透露着烈国的寒碜。
而这样的小国,那个苏女帝居然敢不识抬举?
呵……
一脚踩在乌纱帽上。
碾了碾。
踢开。
随后一把抓过最靠近的婢女,对着她的颈子,就是一咬。
“啊……”
婢女惊恐叫出,但很快就害怕地收声。
咬着牙,隐忍。
甚至,唇边还得勾出微笑的弧度。
“爷~~爷~~~”
缓缓,顾昌费甩开她,添了添唇,残酷地下令,“把他的脑袋给本王割下来,挂到这穷不辣几的城墙上!”
马应贽皱了皱眉。
对于顾昌费的做派,他自是熟知的。
但,他没资格阻挠。
顾昌费也轮不到吩咐他,自有下属上前照做。
于是,城墙之上,匾牌之下,便多了一个……
聚到街头的烈国百姓们红着眼。
他们咬牙。
却不敢上前。
对方除了一群强悍的侍卫,还有那大大的来历标记——
“天”。
天朝。
顾昌费狂妄地仰天大笑。
烈国百姓都知道怕他,知道威武的天朝不能得罪,像狗一样敢怒不敢吠。
如此懂事,如此乖巧。
那女帝却丝毫不懂!
“摆茶!”
婢女们连忙摆出茶具。
撑伞的撑伞,摇扇的摇扇,煮茶的煮茶。
顾昌费一甩袖子,“去,给本王抓些烈国人过来!”
天朝侍卫们得令,立即冲进城内。
不拘老弱病残,男女老少,没能逃的见到就抓来。
烈国百姓们敬畏地看着他们。
这等表情,自然大大地取悦了顾昌费。
顾昌费牛饮一杯茶,叫道:“害怕吧?哈哈,怪谁呢?
要怪啊,就怪你们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女帝。
娘的,什么下三道的东西,也敢给老子脸色看!
个不知多少男人睡的脏东西,也端起架子来了?!”
“你胡说!”
稚嫩的声音,在被抓的人群里响起。
他的娘亲,急忙捂住他的嘴。
流泪摇头。
不说,不能说。
说了就会死,我的儿。
孩童红着脸挣开。
“阿娘!陛下是最好的陛下,阿爹阿婆阿公都这么说,我不许他骂陛下!
陛下到天上引了水,我才有水吃。
陛下到地下救了叶大人,大家都谢谢她。
陛下是最好的。
我不许你骂她,大胖子!”
顾昌费闻言,哈哈大笑。
“胡说八道!什么天上,什么地下,愚民!愚不可及!
小子,你再吠一个试试!”
孩童:“大胖子!大胖子大胖子大胖子!坏人!陛下不会放了你的!大胖子!”
顾昌费掸了掸衣裳,“小子,没看到你娘都哭得快晕了么?她知道,你敬爱的陛下,可来不及救你哟。”
孩童挺直腰杆,竟然在一群蹲着的人群中,成了最高的那个。
“我不怕你!
你敢杀我,陛下就敢到地下把我救回来!”
顾昌费脸色一沉。
一个连鞋都穿不起,光着脚到处乱跑,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无知小儿,竟然辱骂他堂堂天朝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