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少年身长七尺七寸,外穿葛袍,阔面重颐,卧蚕眉,丹凤眼,剑眉斜入鬓,隆鼻缓平额,唇似抹丹,声若含玉。
四人见刘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娃,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大汉大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是个穷小子!我劝你还是快快回家,不然白白丢了性命,这世道,可没人管穷人的死活!”
孙大也是一惊,以为这下他和公子有救了,没想到看面容却是个比公子还小的娃娃,不禁叹了一口气,自以为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刘裕听毕,竟然微微一笑,蓦地,如闪电鬼魅般欺身到方才说话的大汉身后,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大汉便中了刘裕一掌,摔于马下,生死不知。
那三个大汉大惊,再也不敢小视刘裕,各自提起长刀,于马上向刘裕砍去,三把长刀刀尖儿碰在一起,如风车一样,向刘裕头上压去。刘裕却也不慌,抬起铁叉,瞧着分明,运气于手,向那三个刀尖叉去。
“咣”的一声,那三个大汉感觉从刀尖有一股巨力袭来,震的他们虎口发麻,随即,那股巨力忽然不见,三人正欲抓紧自己的长刀,却在这须臾之间,刘裕竟然又到了他们的身后,“咚!咚!咚!”连着踢了三脚,三人顿觉背后一阵剧痛,浑身无力,摔下马去,倒在地上。
“没想到今日我兄弟四人竟然败于少侠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方才第一个倒地的壮汉竟然醒了过来,大声对着刘裕说道。
那三个大汉见那壮汉醒过来,也挣扎着起身,用刀撑起身子。
“你们走吧,以后莫做这伤天害理之事。”刘裕说道。
“多谢少侠,敢问少侠名讳,我们四人日后定会报答。”为首的壮汉也不问原由。
“刘裕。”
“兄弟们,走吧。”听毕,四人渐渐隐于山林之中。
“这世道没人管穷人的死活,我管。”刘裕望着四人,轻声说道。
孙大看着刘裕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顷刻之间便将那四人打倒,不禁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少侠大名,穆之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少侠。”刘穆之赶紧走了过来,对着刘裕施了一礼,躬身说道。
“道和大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年,怀肃家中,你可是请了一位医师,将我姨父的病给治好了啊。”刘裕笑着说道。
“哎呀!原来是德舆啊,可惜啊,只治好了一年,后来他还是走了,唉!不过,德舆,两年没见,你竟然身手如此了得,这身子长的都快高我一头了。”刘穆之听完,这才想起两年之前的事情来。
转而,刘穆之“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刘裕说道:“德舆,你今日救命之恩,穆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定然效劳!”
“道和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当初你救我姨父一命,我今日出手也是应该的,再说,这四个兄弟也并非要取你性命,何有“救命之恩”一说?”刘裕赶忙扶起刘穆之。
“德舆为何有此一说?”刘穆之问道。
“若这四个兄弟要取你的性命,你这三个家仆早就命丧九泉了,你看那边。”刘裕向西指了指。
只见孙大正搀扶这那两个人缓缓地往刘穆之这边走来。
“德舆,即使这般,今日相救之恩,我穆之也不会忘记,想我比你痴读了几年的书,亦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穆之说道。
刘裕看此情此景,忽然想到了昔日自己和左元之间也有这般对话,可如今,左元已不知所踪,不禁叹了一声。
“德舆何故叹气?”刘穆之见此情景,问刘裕道。
刘裕忙说道:“今日,这小小的京口里中又来了不少南渡之人,想必这兄弟四人也是属于其中吧,说起来,他们比我还不幸——流离失所,举目无亲,唉,不知这世道,何时才能太平啊!”
刘穆之笑道:“德舆兄,何必如此敬称这些伧子,自我小时记事起,这些伧子南渡之后,便霸我家园,图我祖业,欺我妻儿,尤其是那刁家兄弟,所犯之恶罪,所做之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如今,那刁家之主刁彝死后,那兄弟无人管制,这些年越来越肆无忌惮!朝廷竟念刁彝之功,让这刁逵去任广州刺史,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几兄弟祸害不了丹徒了,就是广州的老百姓遭殃喽!”
“唉,如今,北方战事又起,这些人亦是有所苦衷,不可一概而论,南渡之人也不尽是像刁逵这样的恶霸,亦有像如我一般的穷人,道和大哥,我家祖上亦是南渡而至京口里。”
“穆之失言了,死罪,死罪,还望德舆宽恕。”刘穆之听毕,脸色急变,慌忙伏在地上。
“道和大哥,你不必如此,真是折煞刘裕了!我也被这刁家折磨过,羞辱过,也对这刁家痛恨万分!无论这刁家兄弟走到哪里,只要我刘裕一息善存,当年之仇,我必报之!”刘裕赶紧扶起刘穆之,语气由平和渐渐转向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