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韩师业微微醒来。
“你醒了。”一声动听的嗓音让韩师业转过头去。就瞧见黎心児刚拧过一把毛巾走过来,坐在床头擦拭着韩师业的脸,“我觉得你好奇怪啊?”
“奇怪?”韩师业摸不着头脑。
“明明你受了重伤,可是脸上一点也不显病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脸皮黑啊。”说完黎心児捂着嘴一个劲儿的笑。
“黎师妹还是挺漂亮的。”韩师业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嘴倒是很甜,不过像你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先休息吧。”黎心児也不感冒,若无其事就要走开。
“慢着!”韩师业用手肘撑起身子,叫住了黎心児。
“怎么了?”黎心児站在门口望着他。
黎心児正疑惑,突然韩师业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丢给了黎心児:“这是聘礼,你拿去吧,我继续睡会儿。”
“这是?”黎心児打开一看,“水心玉!看不出来啊,韩师兄的本领还真是多呢?”黎心児调侃道。
韩师业躺在床上自顾自的说着:“哪有,昨天跌下擂台时那苗洛掉了出来的,我见到了,当时没力气说话了,谁想到苗洛直接走了,害得我都没机会还给他。”
黎心児语气拉长了好多,走到韩师业跟前杏眼盯着他:“真的吗?”
“真的,我神威堡岂会做那勾当。”
“那我姑且信你一次。”
说完黎心児趁韩师业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待他反应,立马溜了出去。
韩师业摸摸脸上被亲的地方,一副猪哥相地放鼻子闻闻:“确实香,容貌或许比玲儿差点,不过比玲儿更有女人味儿。”黎心児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会让韩师业再受伤一次。
……
襄阳城北一处竹林
“怜儿,怜儿!”黎心児在一个竹屋前叫着。
“来了,阿姐。”
竹屋的门慢慢打开。
天仙!里面住着一位天仙!
“怜儿,你真的很漂亮,阿姐我好嫉妒啊。”黎心児向妹妹跑过去,抱着她,两个脸蛋在蹭着,感情很要好。
“阿姐,皮都破掉了。”
怜儿受不了,每次心児来都会抱着她的脸蹭,她七岁那年突然病倒,黎世琛到处寻访名医,都治不好身上的病,甚至连什么病都没有查出来。后来黎世琛在相国寺外求了三天三夜,住持被感动,让黎世琛将她隐藏在城北的竹林中,并告诉他:让世人都忘记黎二小姐,她才能活命,但也只是活十年,十年之后,一切自有天定。
黎心怜被黎世琛藏到这个竹林后,黎心怜在三天后真的醒来,而且气色不错,黎世琛便又将她带了出来,结果当天黄昏又病倒了。别无他法,黎世琛只能将二女儿藏在这竹林中,一藏便藏了十年。也就在那时候,大女儿心児发誓要救妹妹,到天香谷学医。而黎世琛也不断地做善事,希望能积阴德让二女儿好起来。
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十年间,黎家越做越大,黎世琛也顺利突破到七品之列,大女儿也天香谷得名师传艺,二女儿在竹林里也在没有病倒过,不过黎世琛也不再怀疑老住持的话了,让世人忘记他黎世琛还有一个二女儿。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黎心怜的身体突然一天比一天差,黎世琛想起来相国寺主持的话,便传讯让黎心児回来想办法。
黎心児虽然化名容心,被世人称为天医,更有知情者知晓她是为先帝仁宗续命的恩人,可是对妹妹的病毫无头绪,不得已才出此招亲下策广罗天下英杰求药。
“阿姐!阿姐!”黎心怜发现黎心児发愣了,就在她耳边大叫了两声。
“啊!”黎心児被吓一跳,转头看到妹妹脸上病态的白,心里一阵难受,抓起黎心怜的手。
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黎心怜反倒安慰起姐姐:“没事的,老住持不是说一切自有天定吗?或许我明天就好了呢。”
“是吗?”黎心児心底一万个不信,“不说了,怜儿,我今天拿了一块玉,特别适合你,你带上去试试看!”
黎心児拿出锦盒,正是那块水心玉,可以用来延年益寿,缓解百病百毒的水心玉。
黎心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块玉,带起来,只觉得体内涌起一丝热量,连力气也大了几分。“姐,这东西很贵吧。”黎心怜知道自己的状态,连这种病都能缓解,这东西的贵重程度可想而知。
“没花钱,这东西人家送的。”黎心児不禁想起韩师业那黝黑的脸。
黎心怜看着黎心児又愣住了,很是诧异,便随口问了一句:“姐夫送的?”
“嗯。”黎心児正发呆呢,黎心怜冷不丁的一个问题,黎心児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了,不过黎心児立马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不对,不对,好啊,坏怜儿,你敢欺负我。”黎心児双手齐下挠着妹妹,得亏韩师业那猪哥不在,要不然又得受伤了。
……
云滇怒河洲
一处山涧
山涧深处有一个山洞,一位青年站在洞口。
“师傅。”青年喊道。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你师傅,你走吧。”山洞内传出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透着怨恨与无奈。
“师傅,干娘那边都为我准备妥当了,这次我要去中原看看,或许有机会能到师傅的师门去看看,也是我的师门。”青年继续说道。
“哼——”山洞里就回了一声。
青年见师傅不说话了,便叹了口气,走了。
半刻钟后,山洞里传来抽泣声:“师傅,徒儿对不起你!徒儿对不起你啊!”
……
云滇五毒教
一个胖子搂着青年:“小师弟,听说你马上就要去中原。”
“嗯,这次是我自己向师傅请求去中原的,一是游历,二是去看看干娘。”青年揪着胖子的脸,扯着肉,“不过三师兄,你这是吃啥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把把脉?怎么这么胖!”
“唉,五年前一场大病,醒来我就成这样,别提了,刚进五毒教我还想着娶圣女呢,现在,看看就好了。”胖子一脸无奈。
“圣女吗?”青年想到蓝晨,微微一笑,暗想:去跟她也说一声吧。
“掌门在吗,弟子赵跖求见。”撇开胖子,行至教主房前,不待里面答应自顾开门。
赵跖看到一位丽人,笑道:“蓝圣女也在。”
“你怎么来了?”
蓝晨似乎有点不欢迎赵跖,八年前掌门跟大家说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还说是个大人物的亲戚。大家看着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弟弟都欢喜得紧,蓝晨那年才十五岁,掌门看两人年纪相仿,便让他俩一起学艺。
不过三年前掌门突然对赵跖好的有点过分了,蓝晨虽是圣女,但见掌门的次数远不及赵跖,事出反常必有妖,蓝晨也就开始疏远赵跖,赵跖丝毫不在意,但是蓝晨从赵跖的眼中看出一丝压抑。
五毒掌教方玉蜂问道:“跖儿,你来干什么?”
“回掌教,下午我便动身去中原了,特来向掌门和蓝师姐告别。”
五毒掌教丝毫不惊讶:“此去一路小心。”
“念在往日情分,还请手下留情。”掌教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谨遵掌教教诲。对了,我房间枕下的东西短时间内应该够用了,掌教尽可放心。”赵跖退出了房间。
赵趾走后,蓝晨赌气的跟掌教说道:“师傅,你为什么对他感觉比对我还好。”
“晨儿,”掌教抚摸着蓝晨的脸,“晨儿,苦了你了。”说着说着掌教竟然落下泪来。
……
饮玉镇
客栈内,赵跖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十三年前。
……
“爹!”
一声孩童的啼哭穿透整个山谷。
一个中年人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我都已经放弃了啊!”
“不为什么,因为你投错了胎。”
一个蒙面人刀一横,身旁的一位老妇人身首异处。
“娘!”中年人已经喊得声音沙哑,看着眼前身首两分的母亲,无能为力。
中年人悲愤交加:“你可知道你刚杀的是谁?她可是……”
“你们一家子什么来头我清清楚楚,那又怎样?”走到他妻子的面前,又是一刀。
“啊!”中年人彻底疯了,拿起一把柴刀,胡乱向蒙面人砍去。
蒙面人觉得中年人很聒噪,刀在手上转了三圈,连砍中年人三刀。就见中年人胸前被削去一大块肉,鲜血直喷,喷的蒙面人脸上一阵鲜红。岂料中年人真的疯了,抓住蒙面人的刀,柴刀蹭了蒙面人的脸一下。
蒙面人顿感生气,他堂堂八品高手被一个凡夫俗子砍伤,一脚踹在中年人腹部,中年人顿感腹部一股巨力,内脏都从嘴里吐出来。
可是中年人恨,他好恨,恨自己的身世为什么?恨自己的懦弱当初为什么?更恨这个世界和那个人!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所有的痛苦,家破人亡的惨烈,他只能扑上去狠狠的咬住蒙面人的手臂,狠狠地咬!
人临死前能迸发出多大的能量,蒙面人可是感受到了,顿感一阵钻心的疼痛,又是一脚踹在中年人身上。“嘭——”整面墙都倒塌,中年人飞出墙外。
中年人趴在地上,眼神模糊地看到蒙面人朝着他的孩子走去,“不,不要,孩子他什么都不懂,放过他吧。”中年人呢喃着,可是声音太小谁也听不见。
忽的从林中跳出一个老伯:“你敢!”
蒙面人回头看了看,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老伯快步走到中年人身边,关切的问:“撑得住吗嘛?”
中年人用尽最后一口气,朝老伯脸上啐了一口血沫:“虚伪!”说完便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老伯怒火中烧;“你是谁?你可知道这家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奉那个人的命来杀他们的。”
“你放屁!”老伯一喝,右手抄起中年人手边的柴刀,脚尖一点,就向蒙面人攻去。
老伯刀舞的飞快,可是蒙面人技高一筹。正瞧这老伯柴刀挡住自己的攻势后,手上劲气喷发,完全就是不顾消耗的打法,蒙面人岂能如他所愿?腰马一沉,左手伸至老伯颈边,就要斩去。老伯也是身经百战,身体反而加速一下子冲到蒙面人眼前,几乎脸对脸。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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