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守着沈易并不想表现出脆弱。
当然也可能是许眠在家庭方面,超高的自尊心作祟。
分神想东想西的时候沈易停了车,她后知后觉往外一看才发觉已经到家。
沈易解开安全带,刚要拉车门,忽然顿了顿,倾身靠近许眠,手掌穿过披散的长发,捏着下巴转向自己。
昏黄色路灯,斑驳的光线,一张轮廓模糊的脸颊让人挪不开视线,含着泪花的眼睛情愫复杂,像一头惊慌失措的迷途小鹿。
许眠有脾气地别开头,眉头蹙更深。
“看什么看,”她语气凶巴巴的,因为哽咽显得特别没气势,听起来就像对老公撒娇闹脾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沈易沉默。
草丛蛐蛐叫个不停,四周并没有尴尬到没任何声响。
她抽泣了会儿,奔波一天实在累了,身边的人静静听着也不安慰,一时孤立无援有些落寞。
沈易的冷血更让人伤感。
许眠听了片刻虫鸣,心里平静很多,刚才那么浓郁的委屈逐渐散了,独自解开安全带下车。
“我有话说,你等一下。”
沈易毫无预兆地开口。
许眠垂了会儿眸,他接下来不再说话,只好看过去。
沈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保证没下次了。”
她懵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主动道歉说了这些违反常规的话。
让人很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看他认真的态度又不像玩笑。
又怔了两秒,沈易声音沉静,“我认为你我之间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希望你也这么认为。”
他说完陷入长久沉默,许眠愣愣地看他,足足看了一分钟,艰难地消化完这番话。
蓦地灵光一闪,匆匆看沈易发出灵魂拷问:“你是在跟我变相告白吗?”
沈易稍怔,极不自然的表情一闪即逝,“不是。”
他否认完突然又说:“你非要理解成告白也可以。”
许眠听完这句话眼里的亮光暗了暗,什么叫非要理解成?她对这几个字眼非常介意,内心“嘁”了声。
不过很快恢复常态,挑眉,睇起眼皮瞧着外面,道:“虽然我觉得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但你能把我当做最亲密的对象,我还是挺荣幸……如果你以后不给我穿小鞋使绊子的话,我倒是可以试着不计前嫌接纳你……”
她顿了几秒,又补充:“而且你也太冷血了,看着我哭无动于衷……你对最亲密的人都是这么奇特的吗?”
沈易被噎住,捏了捏眉心,“你饿不饿,回去让杨阿姨给你做宵夜……我看你在自己家没吃几口。”
这几句话还算悦耳,许眠擦了擦下巴上的泪痕,抬头看看他又垂下眼皮儿,语气得寸进尺:“我不想吃杨阿姨做的东西,我今天想吃你做的,我是因为你告状才这么惨,你得补偿我。”
沈易很轻地笑了笑,眉目清淡,笑起来时眉宇间夹着温和。
“这么有理有据的借口,让我想不到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