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让她只说是不知情。回到家中后,我还是觉得不妥,怕她哪一日又说出来,就带秀菊去沼泽园中游船,让柴科动手……将她拖入水中。”
这不就是当日他想对朱影使的招儿么?现在想来,朱影若不是碰上司维用,恐怕现在人已经埋入黄土了。
原来秀菊那夜看到了真凶,而且她曾在府中见过柴科,所以在来河东郡的路上,就将事情向贺兰步说了。
贺兰步当时慌了片刻,旋即又心生一计,决定用美男计,先将事情按下。
因此才会有那天草场上贺兰步与秀菊郎情妾意的一幕。
此时堂外的凌绡挽着两个年幼的孩子,震惊之余,更陷入深深的后怕之中。这个平时温柔体贴的枕边人,竟然心思如此歹毒,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
今夜的堂审结束之后,河东郡再无才子贺兰步之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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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星光灿烂,朱影刚洗了头,搬了个小凳,正坐在院中梳头发。
夏末的微风吹拂,为避免蚊虫骚扰,她并没有点灯,只借着星月的微光,轻轻梳过柔软的头发。
“此处距沧州,还有两三日路程,”楚莫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接过木梳给她梳起了头发,“都说近乡情怯,你可有担忧?待此案了结,我们就启程去沧州。”
“没什么可担忧的啊。”朱影虽是这样说,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去沧州,除了朱花心记忆里面那点儿事,她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楚莫装作浑不在意地问起,心里却是忐忑地打起了小鼓。
他们二人私定终身,却还没有过她父母那一关呢。
“有父亲、母亲、大姐、二姐,好像……还有个弟弟。”朱影搜肠刮肚地想,“院子里面还有两条大黄狗。”
朱花心死去多时,她的记忆也渐渐淡去,现在记忆里的那些人脸都开始模糊起来,若是再不去沧州,怕是以后连人都认不全了。
“你家这么多人?”楚莫忽然停下梳头,忐忑地愣在那儿没动。
他之前从未打听过朱影的家事,没想到一问起来更加心慌了,况且他还是个自闭的性子,一想到要和这么多人打招呼就有些发憷。
“嗯,”朱影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大姐叫朱花蚩,已经嫁人了。二姐叫朱花蕊,我叫朱花心,我弟弟叫朱小宝。”
“你家……这是谁取的名字?”花痴、花蕊、花心……楚莫听得有些发懵。
“不好?我觉得二姐和弟弟的名字还可行,大姐和我的名字就有点儿太直白,不是很矜持似的。”朱影回想了一下,实在记不起来她家三姐妹是谁给取的名字。
“也不是……不好。”楚莫继续给她梳了两下微湿的长发,“名字不重要。”
他心里暗戳戳地想,只要你为人不要又花痴又花心的就好。
“袁庆呢?”朱影忽然想起来,堂审完就没看见他。
“贺兰夫人明日下葬,他去安排一下。”楚莫叹了口气,望向天上那一轮下峨眉月。
“他对苏越好像很不一样,”朱影也抬头向天边望去,“可惜才相识,就是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