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染犹豫了几秒,报了地址。
“你去那里干什么?”封景琛疑惑地问。
“啊……哈哈……”陆拾染大眼睛四处溜了一圈,神秘兮兮地说:“我给自己送了件结婚礼物,你要不要来分享一下。”
“嗯。”那边果断挂断。
陆拾染握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封先生过来。也不知道他是立刻使脸色,还是立刻叫人来砸了这里。
回到刘洋他们中间,桌椅已经刷得差不多了。她跑去洗了把脸,补了个妆,站在铁门外等他。夕阳晚照,一阵阵热风拂过来。宾利开到巷子口停下,陆拾染远远地看到他下了车,往四周张望。
陆拾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像到他那像吞了一整苦瓜似的样子。这边全是仓库和厂房,沿街有大排档和美发店,和他平常身处的环境简直是两个世界。买厂房的事瞒住了他,现在把人招来做事也瞒住他,要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实,只怕不容易。
果然,他没把车开进来,直接打通了她的手机。
“出来。”他简短的两个字,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和态度。
“你进来看看嘛,笔直走。”陆拾染冲着他站的方向用力挥手,小声哄他,“你看一眼就行。”
“出来。”他还是两个字,然后回赠她一阵盲音。
“是什么人哪?”刘洋走过来,朝封景琛站的方向张望。
“我家威猛先生。”陆拾染给他打了过去,小声撒娇,“我脚疼,你进来接我。”
“威猛先生?”刘洋不解地小声问:“男朋友,还是客户?”
“刘叔你猜。”陆拾染掩唇笑,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结婚了。抬眸看,封景琛虎虎生风地往这边走,陆拾染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他这架势,到底是来接她还是来揍她?
眼看近了,刘洋先过去,双手伸向他,大声打招呼,“威猛先生,您好。您是陆拾染的朋友吧,快请进。”
封景琛兴师问罪的气焰被冰冻住,他愕然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男人,脑子里回响他刚刚打招呼的那句称呼。
陆拾染脸部肌肉牵了牵,强忍着笑,跳到他身边,小声说:“这是我们南风区工厂车间主任,刘洋。刘叔叔,他是我先生。”
“先生?”刘洋楞了几秒,狐疑地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昨天领证的。”陆拾染挠挠脸,歪着脑袋看封景琛。
“哎呀,大喜事啊,你怎么都没说?”刘洋用力摇封景琛的手,上下打他,笑着说:“哎呀,先生姓威?这姓可少见呢,威猛、威猛,好名字!”
封景琛抽回手,眉头微拧,沉声说:“我姓封。”
“哦,封,封威猛。那更好,更好。”刘洋有些尴尬,赶紧招呼大家过来,“伙计们,陆拾染结婚了,这是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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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呀,大好事啊,恭喜啊,陆小姐。”众人丢下手里的工具,围了过来,大声贺喜。
大家忙了一整天,身上有汗水、污渍、锈沫、油漆、石灰……一围拢过来,味道简直堪比毒气弹。封景琛强忍不适,一双手被那些人握了又握,抓来抓去。他的修养还不至于让他现在翻脸,一直维持着温和的神态,和每个过来打招呼的人寒喧完了,才扭头看陆拾染,墨瞳里隐隐闪动着不悦。
“可以走了吗?”
“我们晚上和刘叔叔他们一起吃饭吧。”陆拾染期待地看着他。
“晚上还有事。”封景琛微微拧眉。
对啊,还没向老太爷汇报战果呢。陆拾染想了想,抱歉地说道:“刘叔,不然我们明天再吃饭吧。”
“有事就去忙,不必管我们。”刘洋笑容满面地说道。
“那明天见。”陆拾染跳回办公室,拿了包出来,和大家打了招呼,跟着封景琛出去。
从出工厂门到上车,他一直沉着脸,半个字都没说。
陆拾染也不说话,看谁嘴巴闭得紧,她也会!
车停在麋鹿岛酒店门口,他拔了车钥匙,扭头看她,淡淡一句话,“明天起不许过去。”
陆拾染摸了摸后脖子,冲他一笑,推开门下车。现在她嘴巴上了锁,她不想和他说话。
“听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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