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庄桐那个小畜生!”
叶天涯闻言一惊,随即想起熊坚立誓之时,曾有“今日之事,皆因我熊坚见色起意在先,利用庄桐于后,贪图牛家茶馆而起”之言,一加回想,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庄桐出卖了牛世妹。却不知他为甚么这样?”
牛朴满脸怒色,低声道:“今儿你婶子将庄桐拉到东屋里商量,便是劝他不要再来找真儿了。后来这小畜生顾忌你,这才勉强同意的。”
他顿了一顿,又道:“说来惭愧,只因这小子自从前年偶然见到真儿,便对她动了心,多次托媒人前来。去年他又听说我要开茶馆,银子不够,便即送了八十两来。你婶子又禁不住媒人王婆的花言巧语,因此便动了向你退婚之念。现下想想,真是妇人之见,唉!”
叶天涯听到这里,仍是低头不语。
牛朴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小重,这件事我和你婶子确是对不起你。不过,你真儿妹妹却是被逼的,你别怪她。”
叶天涯点头道:“适才牛世妹已经跟我说过了。我都知道啦。”
牛朴一笑,道:“我跟你啰里啰唆的,净扯些不相干的闲话,还没说到正题。”一咬牙,恨恨的道:“我今日才知道,先前庄桐多次讨好真儿,却见她始终冷冰冰的没半分好颜色。这小子失望之下,恼羞成怒,便起了歹心。也是机缘巧合,他因欠下三百多两的赌债,被人追打,凑巧这事让熊坚知道了。他二人这才勾结在一起,打起我家茶馆和真儿的主意来。熊坚亲口答应这小畜生,事成之后,赌债一笔勾销。还说甚么‘等他玩厌了,再将真儿送给这小畜生。’哼,简直是混帐王八蛋!”
叶天涯听到这里,也是又惊又怒,哼的一声,冷笑道:“原来如此!想必今日之事,是这姓庄的引狼入室,事先早已知晓。”略一凝思,又问:“牛叔叔,这个庄桐现在哪里,待会儿我要去好好教训他一番,也好替你老人家出这口恶气!”
牛朴摇头笑道:“不必了!已经有人替我们出气啦。”
叶天涯奇道:“怎么回事?”
牛朴道:“适才我带了八十两银子去庄家布店,本来是想还了钱,从此两无亏欠来着。哪知刚到庄家门口,便听见庄掌柜老两口鬼哭神嚎,原来他家宝贝儿子正在被赌场的几个人上门追打。说来也怪,今儿那赌场几个家伙也不要银子,只是狠狠的毒打。现下这小畜生的两条腿已被打断了,成了残疾,也算是得到教训啦。”
叶天涯稍加思索,问道:“想来那个赌场多半也与熊坚有关系罢?”
牛朴道:“是啊!”叹了口气,续道:“适才我混在庄家门外瞧热闹的人群之中。这些消息,也是从赌场的人打骂庄桐之时听来的。想不到这小子实在太不成器。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听从你婶子之言,险些害了自家闺女。”
叶天涯默然,暗想:“看来定是熊坚在我手里吃了大亏,这才迁怒于庄桐。”
牛朴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讪讪的道:“小重,不管怎样,那姓庄的小子与真儿压根儿便没甚么。你可别多心哪。适才我重提你和真儿婚约之事,你怎么说?”
叶天涯沉吟片刻,摇头道:“牛叔叔,您老人家这番话我已听明白了。世叔美意,小侄衷心感激,却不敢奉命!实不相瞒,我确是另有要事,儿女婚约之事,暂时无法顾及。嗯,其实以牛世妹这等出色的美人儿,到了颖州之后,说不定过不多时,自然便会有了归宿。”
烛光之下,牛朴向他深深瞧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诧异的神色,隔了一会,问道:“你真的要走?”
叶天涯点了点头,道:“是。”
牛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叶天涯想了想,说道:“牛叔叔,小侄已在镇上要了一间客房。明早你们启程之时,不必管我了。”
牛朴听了这话,脸现失望之色,手持烛台,淡淡的道:“走罢。咱爷儿俩喝上几杯!”
当天晚上,牛朴一家三口和叶天涯同桌共餐,果然有鸡有肉,更有好酒。
牛朴似乎心绪不佳,与叶天涯对饮数杯,不再多言,低头吃饭。
牛夫人却没口子的夸赞叶天涯,不住挟菜劝酒。
牛真儿在旁替叶天涯斟了酒,微笑道:“天涯哥,今日多谢你了。来,小妹敬你三杯!”
她恭恭敬敬的敬了三杯酒,叶天涯接过来都喝干了。
牛真儿又道:“好,好!说不定还有一件事,少不得也得麻烦到天涯哥身上。咱们共饮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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