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笑靥如花,柔声道:“好。天涯哥,你小心些。我继续在你房中练习‘玄冰九掌’便是。”
叶天涯转身欲行,听了这话,回过头来,问道:“妹子,‘玄冰九掌’练得怎么样啦?”
牛真儿皱眉道:“前三掌‘飞雪六出’、‘滴水成冰’、‘霜风扑面’练得差不多了。第四招‘冰封玉碎’我忘了起手式,练来练去,总是不成。”
叶天涯略一思索,缓缓道:“左掌冰封,右掌玉碎,一静一动,一守一攻!”当下双臂抬起,左手划了个小小圆圈,护住面门,右手并掌如刀,横掠而出,陡然间五指翻转,向半空中虚抓而出。
牛真儿欢然叫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一招‘冰封玉碎’!天涯哥,你怎地会记得这般清楚?”
叶天涯微微一笑,摇头不答。
须知柳铁山代师授艺之时,专门留下叶天涯远远在旁,旨在避男女之嫌。对于这少年能否学会“天山派”绝技,柳铁山倒也不以为意。只因天山武学口诀琐碎,招式复杂,易练难精,常人便是刻意记个十遍八遍,未必丝毫无误。
偏偏叶天涯耳聪目明,实是远胜常人,早将口诀及诸般招式变化了然于胸。倘若柳铁山得知,决计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当下牛真儿立个门户,双掌交叉,左竖右横,护在胸前,又自一招一式的练起“玄冰九掌”来。
叶天涯在旁看了一阵,一笑出房,向店伙略一打听,便在杂货铺、衣铺、药铺转了一圈。再次出现在大街之时,已换了一身青布直裰,连药箱、虎撑、膏药等家生一应俱全,俨然是一个游方郎中模样。
他手中虎撑呛啷啷、呛啷啷的摇将起来,迳行走到吕家茶馆门外。
吕强在屋内听到门外声响,探头一张,忽见叶天涯这副古怪打扮,不由得吃了一惊。却见他一面摇着虎撑,一面向自己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理会。
叶天涯故意在茶馆外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过了一阵,又在大街上东游西荡,来回走动。有气无力的连叫:“卖膏药,卖膏药!祖传秘方,专医疑难杂症,中风瘫痪,风湿痨病,一贴见效。”
胡乱叫卖了一阵,来往行人不少,却无人搭腔。
他抬头一望,眼见夕阳西下,寻思:“也不知这一招灵不灵。就怕对方没留下耳目,那便只好另想别法了。”
又过了好一阵,这才混在人丛之中,缓步向城南而去。
不久出得城门,路上行人变稀。他尽拣荒僻小路而行,又行半里,一回头间,只见两个青衣人不即不离的在后相随。
其时正当二月初春,天时渐暖。一抹斜阳之下,微风拂面,但觉一阵清气,夹着荒野间青草野花的芬芳扑面而来。
放眼而望,四下里并无人影。
叶天涯将药箱放在道旁,一屁股坐在药箱上,摇着虎撑,叫道:“卖膏药,卖膏药!祖传秘方,专医疑难杂症,中风瘫痪,风湿痨病,一贴见效。”
那二人突然加快脚步,奔到叶天涯左右,却是一胖一瘦两个青衣汉子。
叶天涯眯着眼睛,问道:“两位爷台,可是身上患了中风瘫痪,风湿痨病?小人祖传的膏药,包管一贴见效。”
那瘦子嘿嘿冷笑一声,骂道:“呸,你他妈的才患了中风瘫痪,风湿痨病!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啊。废话少说,我问你,到底是甚么人?哼,你这小子装腔作势,故意将我们从吕老儿家引到这儿,有何企图?”
便在这时,只听得刷刷两声,胖瘦二人同时手腕一翻,拔出兵刃,却是各自亮出一柄晶光灿烂的匕首,分别对准叶天涯前额后脑。
叶天涯见这二人拔出匕首、袭击自己的手法虽也干净利落,却非了不起的高手,于是不避不让,故意脸上变色,颤声道:“大爷,饶命!我,我……小人身上没有银子。”
那胖子匕首在他后脑轻轻一挺,狞笑一声,说道:“小子,休要装神弄鬼。你是故意扮成郎中模样,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么?快说,你到底是甚么人?不想死的,就他妈的从实招来,免的皮肉受苦!”
叶天涯身子发抖,显是怕得厉害,结结巴巴的道:“两位爷,你,你们好眼力。小、小人确实不是郎中。我,我……其实只是个穷……穷牧童,有人给我五钱……银子,让我乔装成郎中……模样,来见吕家……小哥儿的。你、你们……动刀子、想干吗?”
胖瘦二人同声喝问:“是谁让你扮成郎中的?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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