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营帐中,灯火昏黄,少年倚靠在榻边正在看手中什么东西,当发觉有人出现,他快速拿起了东西,拉了拉领口,起身冷道,“放下就走吧。”
他从不多为难将士,哪怕对于这种明显的示好,也仅是挥退而已。
“那我走。”沈徽宁终是忍不住,低沉着出声道。
司空圳听闻这声音,他面色露出了一瞬间的狂喜,手刚伸出去想要触摸什么,却又在片刻后怔住了,僵硬的收回手,冷道,“走吧。”
他不可能听不出来,沈徽宁也知道,他听出来是自己了,但就是故作不理会。
他竟是不理她。
低着的面容咬着牙,双眸之中藏着隐忍。
只见她步步上前,故意到了司空圳面前,让他直视自己。
司空圳却故作不瞧。
沈徽宁见他这副反应,心冷到了极点,她快速从腰间抽出了落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有很多想说,想问的话,在这一刻,却都化为乌有。
在面对司空圳这冰冷却不肯回视的面容,她总算明白,自己所坚持的,不过只是一场玩笑罢了。
“我要你和秦司言勾结的证据。”沈徽宁开口道。
一如命令的语气。
“郡主还真是当自己还在青云国,这趾高气扬的老脾气怎么就改不掉呢?”他这才回眸,迷茫中的眼神并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他越冷静,沈徽宁也便越冷静。
看着他这副真实样子,沈徽宁更能反省自己如今究竟在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郡主,一日为仆终生为仆,别以为另投别家就可反咬一口,本郡主从未将你放在眼中。”沈徽宁咬牙切齿道。
既两人的关系已是如此,那再破碎一点也没有关系。
她此次来,就只是为了赢了。
司空圳的唇角抽搐。
他没想到,沈徽宁竟将自己当作的奴仆来看。
在她的眼中,自己竟是这般可笑。
这样也好,谁心里也不要留着谁,断个干净。
“奴仆?好,本宫就最后当一次郡主您的奴仆。”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了封信,沈徽宁见状,正想要伸出手去拿,却又被他快速抽回。
沈徽宁一双眸子凌厉的看着他。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他眼眸紧紧凝视着沈徽宁,声音低沉,眼底逐渐有什么光芒在浮现上来。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我给你,曾经,我也将我的命交给你,但我的命终究由不得自己,或许,后面我做错了,伤害了你的一番真心,但曾经我也是真心。”
他在沈徽宁面前,从来表露的都是冷静不多言的模样,在如今,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真挚的话,肺腑之言,想来是藏在心底许久了。
沈徽宁的落雪哐当落地。
她面容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有些东西,在一开始或许就错了。
因为在最后,都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剑指对方。
匕首落地声引来了外面路过的司空摘星,她一身戎装掀开营帐道,“皇兄,发生什么事了!”